“嗯。”王宗赫微顿,“我奉令来参宴。”
清蕴微微一笑,并未对“奉令”二字多做追问,也不欲打搅他们几人谈话,简单对话后,很快就回到坐席。
袖间沾了几片细小绿叶,李秉真为她拂去,推来食盘,“这道炸荷花不错,香甜而不失清新。”
炸荷花是济南府的特色甜食,清蕴略有了解,大致是由面粉、白荷混合油炸而成,撒上糖粉,简单而不失风味。茶楼那边就引进了这道点心,很受欢迎。
她略微品尝几口,再看了会儿旁人对诗,就感觉回到席间的柳晚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似乎欲言又止。
果然,没过多久,柳晚便找了个借口,请她到一旁说话。
“陆夫人,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柳晚的声音压得很低,内容虽是恳求,语气倒和那日珠宝阁相差不大。
看得出,她是个很傲气的女子。
余光从她腰间的虎形玉佩掠过,清蕴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柳姑娘请说。”
“那日在珠宝阁的事,还请你和世子不要对外人说道。”
本来撞见就撞见了,柳晚不信这两人能闲得去柳家告密。但刚才的偶遇让她忽然意识到,这位世子夫人和状元郎是表兄妹,且在王家相处近十年,感情可能比同胞兄妹差不了多少。
故有此一行。
“珠宝阁何事?”清蕴淡笑了下,“柳姑娘莫不是记错了,我们从未在珠宝阁相遇。”
定定凝视她,柳晚松了口气,目中闪过一丝感激,也意识到对方的聪慧圆滑,飞快道:“多谢,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清蕴点头回身。
柳晚特意来请求,就证明与那男子的关系绝非一时兴起,若是王宗赫真的与她议亲,恐怕感情上不会顺利。
然而,她也清楚,自己不便插手此事。王、柳两家有意结亲,考虑到的定不只是两家儿女的感情,还有诸多官场上的考量。
对于这类和自身关系不大、私人情感的事,她一向是冷眼旁观态度。
正如当初见到王令娴和周墨的暗中往来,也全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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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将散时,天边滚过闷雷。顷刻间骤雨倾泻,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云阳长公主当即让人引众宾客入内,为游人搭建的那排屋舍在此时就起了作用。
李秉真和清蕴没有入住,国公府的别庄离此处不远,二人向长公主拜别,乘马车到别庄内。
这儿相比长公主那座庄子就小了许多,除去仆役住处,也仅有两间屋子可供歇息,因齐国公和大长公主当初置办时,本就是作夫妻散心之用。
庄子由一对毛姓父子守着,他们提前得到消息,早已洒扫过主屋,备上香汤。
一阵忙碌,檐角铜铃在风雨中叮咚作响。
从上马车后李秉真就一直握着清蕴的手,开始施针后,他格外畏寒,即便在这种夏季的夜雨时,指尖也凉得令人发颤。
李秉真未曾在意这点凉意,低头看清蕴鬓边微颤的珍珠流苏,忽然想起大婚那日喜帕垂落的金穗子。
那时他连迎亲都要靠药物,如今却能牵着她的手在雨中走过这么长的路。
“你先去洗漱罢,换身衣裳。”清蕴察觉了李秉真周身的寒凉。
李秉真没拒绝,朝她点点头,先行去净房。
清蕴则立在窗畔,望着垂落的雨线将夜色织成银帘。白芷刚把铜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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