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把李琪瑛当做亲生女儿养育十多年,感情非一朝一夕能割舍,齐国公当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是大长公主在给他和离书时特意强调的。
李琪瑛尚未来得及想太多,先急急问道:“那应该可以两边住罢!”
话里内容让李秉真清蕴都瞧过去一眼,感觉她也没表现出的那么难接受。
齐国公沉默。
沉默便是拒绝,李琪瑛眼中立刻涌出泪花。能和娘继续在一起她当然高兴,可她也喜欢爹啊。
娘有时会严厉,会凶她,爹从来不会。在她犯错时,最会温柔安慰自己的,就是爹了。她不懂,即使他们俩人和离了,不都还是她的父母吗?
难道这份亲缘也会随着一份和离书断裂?
齐国公不忍告诉女儿真相,李秉真和清蕴则是不明事实,长辈间的事,他们不好过多去探寻。
“我不信,我要去亲自问娘!”留下一句话,李琪瑛匆匆离去。
怔然望了片刻她的背影,有一瞬间与大长公主在门内不愿和他相见的决绝身影重合,齐国公仿佛失去许多力气,声音都低了许多,“方才我还有一事没说。”
“我因犯错被陛下降罪,如今已不再任统领一职。不过陛下仁厚,仍允我继续留在军中,待新任统领选定,由我协助他练兵。今后你们在外交际,要记得此事。”
“是。”
随着齐国公摆手,清蕴和李秉真先行离开,直到完全步下台阶,稍微回眸,依然能看见他笔挺挺坐在那儿。
回到月舍,李秉真身形微晃了晃,被清蕴及时扶住,他道:“不碍事,只是今天站久了些,又没怎么吃东西,填些点心就好。”
他并未逞强,含下几颗糖,让清蕴不必陪着,独自静坐了会儿,就不再头晕目眩。目光往窗边一扫,清蕴正在随手拾起白日看的书,将它们归整回架。
看她有条不紊地整理,偶尔翻开看一眼内容,再一本本摆放,这样平淡又令人无法移开眼的画面让李秉真的心也跟着慢慢宁静下来。
“猗猗。”他忽然这样喊她。
清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喊自己。
自从离开王家,已经许久没人这么唤过她了。
李秉真道:“之前在天穹山,听你友人如此唤你,可是取自‘瞻彼淇奥,绿竹猗猗’这句诗?”
“嗯。”
“我今后也这样唤你,可以吗?”
清蕴笑了笑。
李秉真抬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清蕴会意地任他抱住,知道他因父母和离一事有许多情绪,但没有说什么,只静静回抱他。
有时候,拥抱能够让二人贴近的,不止身体。
“他们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仍是散了。”须臾,李秉真开口,说不上感慨,也称不上遗憾,语气是简单的陈述,“早在二十年前就该如此。”
年幼时惧怕,不懂他们为何总争吵。年少时冷漠,希望他们不用为自己而强行在一起。到如今他们猝不及防地分开,李秉真仍看不透夫妻这个词的含义,及其背后深藏的情感。
他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清蕴,“你我之间,能有多久?”
多久?清蕴也无法肯定,如果要安慰李秉真,自可以说出许多话,但对着他的眼睛,终究一个字都没说。
只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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