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真摇摇头,“我也说不清。”
其实这样的局面,应该是天子乐意看到的才是,所谓的忠、奸、纯,这三者界线并不清晰,也都是朝堂上不可缺少的。如果天子执意要打破平衡,最终影响的,会是整个建朝。
略过这个过于敏感的话题,李秉真继续和王宗赫交代明天的细节。
两人商议结束时,才发现已经到了子时。
李秉真道:“时辰太晚,回去恐怕会打扰夫人歇息,今夜能否在克衡这儿借宿?”
王宗赫应下,让疏影打水,两人分别净手擦身。
知道李秉真体弱,他给自己在地面铺了层被褥,准备把床榻让给李秉真,净手回来时却发现对方已经坐在地面的那床被上。
李秉真微微一笑,“怎好占了主人床榻,我还没有金贵到这个地步。”
原地站了下,从善如流地上榻,王宗赫道:“几位太医住处离这儿不远,若有身体不适,世子尽管说。”
“好。”
说完案子,两人就没那么多话交流了。
在清蕴嫁进齐国公府之前,他们没什么交集,顶多是王宗赫偶然听到过关于齐国公世子的传言,那时候怎会知道,自己心仪的表妹会嫁与他为妻。
如果他冲动些、鲁莽些,也许会对李秉真有怨言,但他生来就缺乏那样的不理智,心中也清楚,这是清蕴的选择。
“克衡今年多大?”李秉真忽然问。
“六月及冠。”
“还是少年英才。”李秉真道,“如今可有定亲?”
大概是这两年听过太多这样的话,王宗赫误会了,“不曾,暂时也没有成亲的打算。”
李秉真似乎笑了下,“我没有做媒的意思。”
即使做媒,他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妹妹琪瑛?两人只会瞧不上彼此。
王宗赫对清蕴的心思他了解,但如今罗敷有夫,以这位妻兄的明智,想来会逐渐放下。
微弱的烛光狭成一条直线,恰好分隔在两人之间,使各自的脸都有大半隐在暗处。即使王宗赫往下瞥,也只能看见模糊不清的一片光影。
李秉真没再言语,咳了两声,起初是低而间断的咳,而后频繁起来。王宗赫没法再闭眼,起身给他倒水,恰好看见他从瓶中倒出三粒药丸,直接干咽入喉。
“世子经常这样?”
王宗赫内心想的是,他们夫妻二人相处时,难道也是如此?那样的话,清蕴就不是嫁了个丈夫,而是……
她表现出的那些轻松、怡然,是真是假?
李秉真没答这个问题,歉意道:“对不住,惊扰你了。”
“……无事。”
重新回榻,王宗赫咽回了许多在胸间翻滚的话,譬如他身体到底如何,譬如对于清蕴的想法。可他们没熟到那个地步,夫妻间的事,更没必要对外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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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昧,李秉真悄声离去了。
刚到卯时,不用上朝,除去轮流巡逻的侍卫,大部分人都起得不早,他回去时,父母及妹妹的幄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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