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哄孩子似的点头答应,扭头就反水,去楼上找顾凛川一股脑全给抖搂干净了。
原话是:“先生,小少爷额头烫伤了,破皮,看着很严重,拿药的时候都要疼哭了。”
老管家添油加醋地把自以为逃过一劫的温砚卖得结结实实。
顾凛川正在打电话,闻言眉头皱起,偏头说了句“知道了”。
电话那头是一把听起来就够散漫肆意的磁性好嗓音:“怎么着,你未来媳妇儿受伤了?老顾不是我说你,你这责任尽的不到位啊。”
“晏明浔,”顾凛川毫不留情:“管好你自己的事。人等回来了吗?”
那头顿了下,然后传来一声低骂,晏明浔被戳到了痛脚,磨着牙冷森森地说:“早晚会回来,他一定会回来。等他回来我非得给他锁家里,让他跪着求我!”
顾凛川冷嗤一声:“说三年了。”
真回来了还不是过去巴巴地跟在人屁股后面跑?
电话那边不吭声了,听起来应该是闷了口酒,杯底磕在台上发出“咔哒”的声响。
接著有有郁闷至极的声音传出来:“我不管。跟你开个玩笑你就戳我心窝子,你把你媳妇儿电话给我,我要揭穿你的真——”
顾凛川把电话挂了。
一副完全不管兄弟死活的冷情模样。
两分钟后,温砚刚给额头抹完药,窝在单人沙发里要给手腕涂那支祛疤药膏。
那道凸起的蜈蚣已经扁下去了,但缝过线的疤痕看起来还是挺明显的。
估计真的没法彻底恢复了,温砚叹了口气。
他刚打开药膏盖子,门就被敲响。
“顾凛川?”温砚赶过去开门,“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他头发已经干了,蓬松的得像只仓鼠,额头被一层刘海盖住,呆毛还支着,又乖又呆。他身上是一套浅灰睡衣,锁骨相当漂亮,长裤盖过半只脚面,脚趾头露在外面,给人一种这人才睡醒的朦胧感。
“又不穿鞋。”顾凛川拧眉。
温砚摸摸鼻尖转身往屋里走,默默到单人沙发那边把拖鞋套上了,边套边嘀咕:“家里又不冷。”
顾凛川听见了,但没理。
他对温砚招招手,“过来,额头露出来我看看。”
温砚:“……”
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后他嘟嘟囔囔:“周叔明明答应我不告诉你了怎么还耍赖呢……”
“因为是我给他发工资。”顾凛川坦然道。
温砚“嗯嗯”两声,举起大拇指,“顾总豪气!”
顾凛川:“……”
他沉默两秒,压低声音:“温砚。”
一般喊名字+这种语气就是在警告了,温砚瞬间乖巧,扒开头发,弯腰把脑袋凑过去给轮椅上的人看。
喉咙里的声音因为低头而听起来有点闷:“我涂完药了,都快好了。”
伤口是挺红,但没破皮,周叔夸大了。
再看温砚刚才活蹦乱跳还跟他耍宝的样子……估计那句说温砚要疼哭了的话也是假的。
顾凛川揉揉眉心,“怎么弄的?”
温砚直起腰,头抬起来一半,晃动的呆毛显得他有点心虚:“就,不小心,被吹风机热风烫了一下。”
“什么?”顾凛川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他,看到那撮呆毛后又明白过来什么,“你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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