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航带着一身热气从浴室出来看见埋头看手机的人, 下意识问:“秦弛给你发消息了?”
许颂低低嗯了声,关掉手机屏幕盖在桌面上,有些不确定地问凌航:“我现在不回复他的消息,他生气了,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你也是需要自由空间的, 不可能无时无刻按照他的要求关注他的消息。”凌航一边擦头发一边说道。
许颂闻言定了定心,决定先晾着秦弛,等洗完澡出来再就以这个借口跟对方解释。
许颂不是第一次在凌航家过夜了, 高二的时候也在凌航家里待过好几次,之前穿过的睡衣和一些洗漱,凌航也帮他留着,所以许颂几乎很方便地就从浴室洗漱出来了。
许颂并不承认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手机里还撂着秦弛,心里一直觉得很不安,所以洗澡的速度才加快了。
他穿着米色睡衣从浴室出来,因为没有戴上眼睛眼睛微微眯着,视线模糊地往小茶几上走。
凌航看见了,顺手把许颂抓到梳洗台边,一脸疑惑地说:“你洗澡洗糊涂啦?吹风筒在这里。”
许颂最后朝着茶几上模糊的手机扫了眼,坐在凳子上呆呆地哦了声,只能先开始吹头发。
期间凌航老是玩弄他头顶翘起来的短毛,令许颂吹头发的速度更加缓慢。等头发吹干了,他戴上眼镜的第一时间就是去查看自己的手机。
打开屏幕才发现秦弛竟然还在一直没间断地给他发消息打电话。
旁边的凌航瞥见了,脸色有些差地说:“他没事吧?”
说话间,一通新的视频通话又打了过来,许颂抓着手机,仰头朝凌航抱歉地笑了下,其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凌航是真的想劝他不要心软,但又知道许颂骨子里就是一个很容易动容的人,如果真让许颂一直不要搭理秦弛,许颂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控制不住内疚。
他最后只能朝许颂摆手说:“接吧接吧,反正你也晾他够久了。”
像是得到了准许,许颂开心地嗯了声,戴上耳机窝在沙发里,关掉镜头后接通了秦弛的通话。
秦弛神情焦躁的出现在屏幕中央,往日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垂落在眉梢间,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潦草。
许颂接通了电话,他几乎惊喜地注视着镜头,声音卑微而脆弱地喊了一声颂颂。
看见如此颓丧的秦弛,许颂心里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他垂着眼掩饰着心里的内疚,低低嗯了声。
许颂没有开镜头,秦弛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表达不满,反而在听见许颂的声音后,眉宇间渐渐挂上满足,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欣喜:“颂颂终于愿意接电话了。”
说着,他表情变得低落,语气也变得低微:“我还以为颂颂生气再也不想理我……”
凌航听不清两人在聊什么,不然准会怒火冲天反驳这人一直在无间断给许颂发消息,明明想让许颂不理他都难!
但许颂不是凌航,听见秦弛的话后心里又酸又涩,低声掩盖着情绪说没有。
秦弛闻言垂下眼,摆出一副脆弱的模样跟许颂道歉,说话的语气也近乎卑微:“我没有说颂颂跟朋友待在一起不好的意思,只是颂颂答应过给我回消息,我等了很久没有等到颂颂的回复,一时情急才给颂颂发了那些内容……刚刚不是故意跟颂颂发脾气的。”
许颂看着屏幕里的秦弛,心里混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不断收缩着,准备好地措辞都忘了,软着声说:“没关系我……”
他还没有说完便被凌航怼了下肩膀,原本扎在内疚里的心猛然清醒过来,在凌航的暗示下磕磕绊绊改口:“我,我只是觉得我也需要自由空间的,不可能每天只关注哥哥一个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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