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黏糊糊的暧昧甜涩弥散开,混在他衬衫衣角的淡香里。
她耳根发烫,用干净的手背推他一下。
邢屹吻不尽兴,眼底泛起一丝莫名的焦躁,敛眸审视她。
她别过脸,讷讷说:“我怎么没感觉我在罚你呢......”
邢屹不走心地笑了下。
“罚了啊。”他埋到她颈侧,沉哑气息在她耳畔游来游去,“我都紧张成这样了。你没看见?”
她觉得自己被诓了。
他有紧张吗?
好像很享受吧。
邢屹将五指陷进她乌黑长发,托着她后颈不紧不慢地靠过来,含着她柔软的唇,少了几分急躁,多了一丝与窗外黄昏相呼应的温存。
两人心照不宣地吻了会儿,忽然有凉凉的东西碰到她锁骨。
那枚被她扔过的戒指,还在他脖子上挂着。
他直接摘下来,戴到她无名指上。
她往回收手,无意识攥着衣角。
“......你在干嘛,求婚吗?”
他抚摸她头发的动作停下来,有点好笑地问:“你很期待?”
“?”又颠倒黑白。
不想上他的套,她转移话题:“对了,还有几个月就到你生日了,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这回可别再生闷气说她不送礼物了。
邢屹看着她,不急不缓地问:“我说要,你就给?”
“唔......”她很认真地想,“这个要问一下我的银行卡余额,如果不够的话——”
“我要孟纾语嫁给我。”
他打断她的话。
窗外暖洋洋的晚霞映着积雪,一只小寒雀掠过树枝,皎洁零碎的雪块悄然掉落。
世界莫名其妙静了半晌。
她手指微颤,向内收敛的拇指摸到戒指外环,最初的微凉质感,已经被她体温捂热。
她呼吸慢下来。
“哪有说嫁就嫁的,一点也不严谨。”
“不嫁也行。”他语气懒散洒脱,眼神却溢出一丝专注,托着她的脸说,“但要保管好我的心。”
他的心简直是危险品。
捧在手里太烫,捏一捏又太硬,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每时每刻都想趁她不设防的时候嵌进她身心,占据她的一切。
但又不计得失地爱着她。
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心底那堵潮湿的墙面就已经刻满她的名字。
-
一月底,孟纾语独自回到宁城。
墓园里的小树又长高了些,即使在冬天,枝叶也是郁郁葱葱的模样,风过有声。
清澈的晨光里,孟纾语站在树前,伸手摸了摸坚硬的枝干。
一层粗糙起伏的纹路,是岁月痕迹。
“妈,我好想你。你曾经对我说,人要对自己诚实,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能模棱两可地欺骗自己。”
“所以我无法否认,我确实......很喜欢邢屹。”
“我最初以为,他天生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坏种。直到我了解他的全部,我才明白,每个人都是复杂的,根本无法用简单的‘好’或‘坏’去下定义,那太粗暴了,也太肤浅了。”
“不过他的确是一个病态的人,他的爱固执又扭曲,经常让我手足无措。”
“之前我总是骂他人渣,骂他败类。虽然当时的他确实配得上那些称号,不过......”
——“你在表白还是在骂我?”
“?!”
孟纾语惊慌回头。
自言自语被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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