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春想和江暮雪绘制同心咒,她想帮江暮雪承担一些。
可江暮雪却轻轻一笑:“师妹,若是你也疼,我更休息不好了。”
柳观春不敢多说什么,她只能忍住眼眶的湿意,每天在寒潭陪伴江暮雪。
时值夏日,婚期又往后拖延了几天,但是外婆的衣冠冢早就造好了。
江暮雪会每日给老人家的坟前摆上供品,燃上香火。
江暮雪敬重柳观春的长辈,即便外婆是辞世多年的老人。
这一天,江暮雪的境界升上元婴期四阶,他开始吐血。
男人垂下浓长雪睫,缓慢抬指,不动声色地擦去嘴角血沫。
他凝望柳观春担忧的眉眼,他开始考虑穿红衫和黑袍。
“如此一来,血落在上面,旁人便看不出来了。”
江暮雪惯来爱洁,若是白衫成日一团血气,他很难忍。
总不能时刻施加清洁术消尘。
不过是一句促狭的玩笑话,却催出了柳观春的眼泪,“不许!江暮雪,我警告你,不许!”
她抽抽噎噎,像个孩子一样,越哭越大声。
怎么都哄不好。
江暮雪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能把柳观春抱进寒潭里。
柳观春整个人都泡在水里,她觉得既冷又热,心脏也酸酸涩涩。
少女的指骨紧紧抓着师兄的衣襟,她紧咬牙关,努力忍泪。
“不要哭……”顿了顿,江暮雪轻扬唇角,尽量不露出痛苦的神情,“师妹近日对我,总是直呼其名。你鲜少唤我师兄了。”
“因为你不听话啊……”柳观春的鼻腔又是发酸,“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
“对不起。”江暮雪低头,用凉薄的、轮廓很好看的唇,缓慢吻她,轻轻蹭着,像是模仿柳观春撒娇,“最后一段日子,本来没想让你哭。”
柳观春狠狠咬他一口,想着江暮雪已经很疼了,她又心疼地慢慢松开嘴。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无意识地呢喃:“江暮雪,你这个大混蛋。”
-
夏末的时候,柳观春还是穿上了那一身江暮雪裁好已久的嫁衣。
张扬的莲瓣红长裙,金橙披帛是清透的纱布,绣纹是一些不知名的神佛仙子,不用江暮雪解释,柳观春也知,这是此世界传说中的神明。
江暮雪盼着诸神能够赐福于她。
除此之外,江暮雪还为柳观春造了一对婚戒。
用凡人浊气很重的金锭子熔化铸造的,内壁拓了雪花纹样,很是灵秀可爱。
不知江暮雪是何时量的柳观春无名指尺寸,大小正合适。
残阳如血,霞光烂漫。
江暮雪撩袍跪地,虚扶着柳观春的手,替她戴上婚戒。
柳观春一点都不像个羞怯的新嫁娘,她一身华贵嫁衣,头顶花冠,盯着江暮雪,一直抿唇偷笑。
戴完自己的婚戒,柳观春又帮江暮雪戴上戒指。
她摩挲一会儿男人手上的指环,忍不住问:“婚戒的事,是苏无言告诉师兄的?”
江暮雪颔首:“嗯,我同他打听的婚俗。”
那日,江暮雪悄悄给苏无言发去留影信鹤,在连续被小猫挂断八次之后,总算接通了对方的信鹤。
苏无言:“如果你是来秀恩爱的,你就死定了。”
江暮雪怔忪:“我本来……就会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