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身体柔弱,而是一直紧绷心神导致的僵硬。
“我进来了。”
时间到,没有任何异状,左见鸣抓紧手中的擀面杖,一步一停地进去601室。
氧化变黄的墙壁,满是细纹的地砖以及光华不在的家具,无一不说明了时间之久远。
他踢了踢碎掉地砖上深黑色污渍,皱起眉。
墙上还有斗争留下的痕迹,深深嵌进墙壁里的爪痕,各处碎掉的地板瓷砖,倚靠在墙的落地镜同样支离破碎,中间凹陷一大块。
因为斗争痕迹不新鲜,左见鸣并没有太害怕,只是加强了警惕,看了眼墙上枯黄的爬山虎,估摸着这个也是从打开的窗户口延伸进来的。
他顺着爬山虎的踪迹寻找源头,走进其中一个房间。
“嘶!”
一个照面,左见鸣就倒吸一口冷气。干涸很久的深红色血迹遍布室内、坑坑洼洼的墙壁、乱倒的家具、床铺上搭好的被毁坏的巢。
最后是——
他的视线落在倒在地板中央的两具身躯上,呼吸不自觉地加重。这是两具异兽的尸体。
其中一幅干枯、扁平到黏在地上,只依稀能辨别出它生前长得像鳞翅目。
翅膀破破烂烂,腹部彻底瘪了下去,形如化石,但它那对坚硬的口器还抵着另一具尸体的骨骼上。
是的,另一具已经白骨化了,灰败的骨头上不剩半点肌肉纤维。
几十节的脊椎骨,以及标志性的蛇头骨,毫不费力地就彰显了它的种类。靠近口器的骨骼是漆黑的、甚至腐蚀出了洞。
而它的脊椎骨,也缠绕在鳞翅目的残躯上。
左见鸣站在这两具死去不知道多久的异兽面前,呼出的气息将口罩染得炙热。他摘下头盔,又扯掉口罩,露出被憋得通红的脸颊。
死掉太久了,连气味都散得干干净净,他什么都没闻到。
左见鸣擦了擦脸颊上的汗,心脏不知怎么隐隐抽痛起来。
靠近窗户的床铺上,是用衣服和被子搭起来的巢,里面塞了其他动物的绒毛。
几颗支离破碎的蛋安静地躺在那里,蛋壳有些厚实,里头是淡黄色的痕迹,像是残留蛋液干涸后留下的。
他转头再看一眼那两具尸体,在蛇骨腹部中,发现了蛋壳的碎片。
“原来……在异兽世界,连蝴蝶也是蛋生的吗?”
左见鸣试图对自己开玩笑,但情绪仍旧无法克制地一点点下沉。
靠着各类痕迹,他在脑中拼凑出事实。
一条嗅到食物气息的蛇类异兽,顺着打开的窗户爬进屋里,吞吃掉了鳞翅目外形异兽的蛋,却被蛋的母亲(父亲)发现,所以它们大打出手。
斗争的过程中,可能蛋被波及打破了。最后两只异兽斗争到双双死亡。
血迹干涸到擦也擦不掉的地步了……堪称惨烈。
或许是因为异兽有类似人的情感和智商,能够沟通,能够交流理解的特殊性——左见鸣不自觉地被影响到。
他紧紧攥着拳头,不停深呼吸以平复心情。
鳞翅目异兽为了保卫领土和繁衍的后代拼尽生命,蛇类异兽也为了躲避饥饿的阴影而付出性命。抛去对错的争论,其本质仅仅是两条生命为了生存必经的道路。
屋外雾气散去许多,但仍旧阴云密布,他看着被树木的枝叶遮去大半的窗户,心中缓缓生起感悟。
这些都是生命的选择罢了。
异兽世界不止有温情脉脉,还有无法掩盖的残酷的特性。真实,永远会比他想象得更残酷、更血腥一些。
……但也正因为如此,那些温情才会显得无比动人。
左见鸣脱下身上的外套,蹲在残骸面前。
他试图分开两具残骸,但它们死死纠缠在一起。
类鳞翅目的异兽的口器深钉在蛇头骨上,蛇的脊椎骨也将鳞翅目的身躯缠绕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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