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往下滴着水,湿透的衣服紧紧黏在皮肤上,可以看到明显的胸部轮廓。
秦砚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拿着毛巾给他擦拭头发,沈逾飞快甩开他的手,秦砚猝不及防,毛巾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水珠顺着沈逾的脸颊滑落,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一双被水洗透的瞳孔含着冷意,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秦砚。
那异样让秦砚不由怔住。
“你怎么了?”
“你和方崇宥打赌,如果我自愿跟他走,你就愿意放手。”
秦砚的心慢慢往下沉:“你知道了。”
“你有什么资格......”
沈逾脸上露出痛苦和愤怒糅杂的神色,回来的路上,这个问题一直拷打着他,让他内心痛苦不堪。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决定,我还以为你有所改变,说喜欢我,说爱我的次数比过去六年还要多,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我,结果还是你自己更加重要是么?!”
青年尖锐的质问声像是一根被拉紧的弦,伴随琴弦的震动在密雨倾盆的空间里发出刺耳的噪音。
秦砚完全迷糊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要不然我该怎么想?!”
沈逾脸蛋发出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是惨白。从听到方崇宥说秦砚愿意放手后,过往和现在的回忆就不曾停歇地涌出,乱七八糟的情绪胡乱地填塞大脑,挤压得他整个脑袋都痛了。
他的耳道内泛着破洞般的嗡鸣,穿过秦砚故作无辜的话语,大脑里面像是有个锯子来回拉锯着那根敏感的神经,他无力承受这种痛苦,以至于以往不会说的狼狈难堪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这么多年因为你强留我在身边,一直被人当作恶人看待,过去你对我的兴趣超过了对外界的感知,所以可以不留情面地禁锢我。现在终于忍不下去了,想要为自己正名,证明自己不是个大坏人,难道不是这样么?”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我根本不在乎别的人怎么样,他们怎么想怎么看关我什么事?我在乎的只有你!!”
秦砚用力握住沈逾肩膀,脸上也露出痛苦神色:
“因为你待在我身边的时候没有自由,一直一直好像不是很开心,我才想要放你自由!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只有你的感受才是我最关心的!”
“哦,对。这么多年,你终于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所以良心发现想要当大善人了是么?”
沈逾甩开他的手:
“所以说到底,你也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自己的良心得到安抚不是么?”
“不是的!!!”
秦砚不明白该怎么和他解释。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秦砚自己内心也不知道他做的对不对。但哪怕是他,也知道这个决定本身没有问题,难道人不是生来就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么?
他混蛋他无耻他混账,可是把这个权利归还给沈逾,这件事本身有什么问题?
“沈逾你冷静一点。”
看着沈逾潮红的脸蛋和苍白的嘴唇,还有头发上滴下来的水珠,秦砚内心急得不行。
“你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你还在乎我会不会生病?”
“我当然在乎,全世界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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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还要抛弃我?!”青年近乎声嘶力竭地怒吼。
“我没有抛弃你,我只是让你自由选择……”
秦砚的声音猛地一顿,沈逾的上一句话终于姗姗来迟地通过了大脑中枢神经的运转分析,让秦砚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了这句愤怒的话里蕴藏的深意。
那一刻,就像一道闪电恍惚地劈过他的大脑。
“你说抛弃……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在意我让你自由选择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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