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知州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你不觉得奇怪吗?”游因又开口,“这么危险的地方,城镇里的人居然都不想离开…这是为什么?”
“不想。”阎知州回答,又补了一句,“也可能…不可以。”
游因心里本来就已经罗列出了好几条不可以的原因,但把这事儿翻出来,和阎知州再滚一遍舌尖,竟让他又萌生出了新的猜想。
尤其是这句不可以,似乎点到了游因。
扎着低马尾的漂亮侧过头,垂在身后,在风中飘散的长发被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银月白。
游因不犯贱的时候,身上的清冷和凉薄确实轻易地肉眼可见,被月光这么抚弄着,便更觉得疏离。
这股疏离亦让人着迷。
但他更喜欢游因犯贱的样子。
尤其当他侧过头来,对阎知州挑起眉毛,那种胸有成竹又自信慵懒的样子,简直漂亮得不像话。
“就像我们一样?”
……
轻薄水润的唇一启一合,阎知州却被“我们”这个同盟词勾心猿意马。
他目光微黯,盯着游因,像只完全被驯服的狼犬,点了点头。
游因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带着笑意挪开。
此时的花园土地仍是风平浪静。
阎知州身上还有一枚消声炸弹,但鉴于不清楚这个地方的具体情况,他也不好贸然使用,于是两人在这儿沉思了半天,想出个简单的试探方法。
去而复归,阎知州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从附近农场里用金币偷换回来的小肥羊。
紧接着,他便将小肥羊往玫瑰花园里丢了过去。
阎知州力气大,肥羊也是活力满满,在荆棘丛中滚了一圈,纯白色的肥羊迅速尝试站起身。
然而滚动间,它的四肢被荆棘枝缠绕进了深处。疼痛和恐慌让肥羊不断挣扎想要起身,夹杂着恐惧的悲鸣被困在捆着绳索的喉咙间。
尖刺划破表皮,鲜血便一同流淌了出来。腥臭又甜腻的血腥味便在空气中散开,随着风,慢慢荡漾到游因鼻端。
昨天才填饱的食欲又被勾起,馋住游因不自觉舔了舔唇瓣。
软红色的舌尖还没能从水润的唇瓣上收回,游因就闻到了另一股甜腥味。
面前摊来一只手掌。
掌心被尖锐的指甲划出一条血痕,血肉微微外翻,流淌出不少血液。月光下泛着光的黑红色液体慢慢聚集在一块,勾引着游因。
游因舌尖魔了磨上齿的尖牙,心里清楚,这东西不只是想要投喂自己。
他是畜生都不放过,连羊血的醋都吃。
难不成兽化了以后,这玩意平等地把所有物种都当成情敌吗?
但他也确实有点饿。
对不愿意接受其他血液的游因来说,阎知州是他愿意承受的上限,也是为他兜底的下限。
从不会饿着自己的游因没有犹豫,低头便舔上了对方的掌心。
随着酥麻和悸动,拥有强大愈合能力的狼人在吸血鬼的舔舐中,迅速恢复。
就当阎知州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已经没那么饿了的游因抬手拍了一下他的掌心。
“备用粮要省着点吃,懂不懂可持续发展的道?”
说完游因看了五官深邃的阎知州一眼,又嘴贱了一句:“算了,一看你就知道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只拥有国外学历的阎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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