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声线、语气都与平常没区别,可偏偏让齐湛产生了一种凛冬将至的幻觉,牙齿不由地上下打颤。
“小毛病?”
“小毛病能严重到需要住院?”
齐衍礼脸色泛着不正常的苍白,眼下青色更盛,状态看上去分外可怜,压根不像没事人。
至少是同床共枕过一段时间的人,纪知鸢还是心生不忍,关切地问了一句。
被人蒙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愤怒骤然消失殆尽。
齐衍礼瞥向齐湛的视线淬了一层冰,似乎在责怪他胡乱夸大事实。
“真的只是一点小毛病。” 他好声好气地对纪知鸢解释,接着问。“谁说我要住院?”
纪知鸢不假思索地指向齐湛。
“他。”
迎上众人宛若利刃,即将把他千刀万剐的眼神,齐湛抬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动作。
好吧,他承认自己话语之间确实有些夸大的成分存在。
“我只说我哥出事了,人在医院。”顿了几秒,他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又没说他住院了。”
齐湛虽然心虚,但他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
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在心里吐槽:难怪你能单身二十八年,都不知道用苦肉计留住老婆。
“哎呦。”
一道历经岁月沧桑的声音适时插入,吸引在场几人注意。
躺在病床上看够热闹的齐老爷子按下床边按钮,床头缓缓上升,语气调侃道:“是谁嘴上说‘没事’、‘小毛病’,实际直接在办公室里疼到昏迷。”
齐老爷子没有指名道姓,却胜似将一串身份证号码展现在众人眼前。
‘齐衍礼’三个大字加黑加粗般的地飘过纪知鸢脑海。
她沉默不语,表情只在听见‘在办公室里疼到昏迷’时产生几分波动。
齐衍礼却像个没事人似的。
一边挂水,一边坐在茶几旁雷打不动地办公。
听起来很严重,看上去与平常并无二样。
他无奈轻笑,“爷爷,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齐老爷子扫了一眼自己那在感情方面不争气的孙子,冷哼一声,“是不是我夸大其词,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听了半天,纪知鸢一头雾水,摸不准眼下情况,只能向人求助。
“李彦,你说。”
在墙角当了将近二十分钟空气人的李彦陡然被纪知鸢点名。
刚到医院时,他第一时间向齐老爷子复述了当时情况。
有了经验,第二次应该很好开口,眼下却不知从何说起。
确切来说,关于齐衍礼的身体情况,他不确定哪部分可以说,哪部分不能说。
李彦又向齐衍礼投去求助的目光。
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应允和提示。
整理了一下语言,李彦悻悻地说:“是急性肠胃炎。齐董从早上忙到中午,没有时间进食,下午与合作方交谈又‘被迫’喝了度数较高的酒。”
经过李特助的解释,纪知鸢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一点儿都不值得她的可怜,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
“活该。只要工作,不要身体是吧?”
“照这个方式折腾下去,不生病才怪。”
“自己都做不到一日三餐按时吃,还信誓旦旦地说督促我。”
说着,纪知鸢停顿几秒,缓了一口气继续。
“都急性肠胃炎了,不去躺着,非得坐在这里办公。”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