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抽完烟,声音有点哑:“……没事,你说。”
医生道:“但是……患者的脑干检测和听觉意识不在我们估测的正常阈值内,生命体征极其微弱,极有可能会出现无意识昏迷状态。”
“如果这种昏迷状态过久,患者依旧无法醒来,那可能还是……不过,这只是我们短期的初步估测,还需要继续观察,才能真正确认。当然,就算真的陷入到那种状态,按照患者的情况,乐观来看,三到六个月之内醒来,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医生会在客观告知的情况下,尽量挑拣乐观地来说,这一点,谢慈比谁都清楚。
他稍稍松开手,把已经不再燃烧的烟头扔进垃圾箱里,接过收费单和病历,低声道谢。
剩下几人站在旁边欲言又止,谢慈却像没看到一般拉开门,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微微偏头道了声:“……你们先回去吧。”
待值班的护士走后,空荡的病房里只剩下谢慈一个人,还有躺在病床上,胸口绑满止血绷带的男人。
室内只开了一盏灯,谢慈的眸光落在隐隐还有血迹渗出的胸口上,看不清楚,时明时暗。
他在原地沉默无言地站了很久,心想,萧风遥,为什么要救他呢?
如果只是为了让他救萧父出来,这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他有没有想过,万一他真死了,谢慈不守信用,转手就把协议撕毁了怎么办呢?
还有那位新欢,他不是很喜欢他吗,怎么,这时候又不用为他考虑了……?
谢慈很想扯起唇,嘲讽地笑一下,但心脏发涩,终是没能做到。
他关了灯,钻进男人的臂弯,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然后把手搭在他的腰上,轻轻用脸颊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在黑暗里,用很轻的力度拥住了他。
烟头烫出的伤疤阵阵发痛,他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夜里,强撑的状态松懈下来,声音忽然有些哽咽。
“……萧风遥,”他头一次用这样的声音喊他,“我冷。”
良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的身体不自觉轻微地瑟缩了一下。
很冷。
但他没有要下床的意思,盯着男人依旧英俊却有些苍白的侧脸,忽然抬起手,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细致地把他的眉眼描绘了一遍,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要是你真死了,愿意让我陪你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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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某个飘渺的空间里,萧风遥抓着心虚想要先暂时躲避怒火的系统,已经暴走了很久。
“系统!!!”这是萧风遥带着怒气的声音。
系统还没移动两步就被抓回来,顿时哭丧着一张脸:“宿主……”
但这招现在对萧风遥没用,要不是看着系统只是一个小蓝光球,男人已经要拎着它的衣领把它揍上一顿了:“怎么回事?!你的危险检测系统呢?失灵了还是被狗吃了?怎么就让他开木仓了?!!”
“这这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宿主!”系统一边慌忙道歉,一边解释,“但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检测到危险信号,主要是由于世界意识在无意中包庇和保护了他——”
萧风遥眉头一皱:“保护……?为什么?”
在武力的威胁下,本来不想告诉他这些的小光球只能说了实话:“因为,因为你救下了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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