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喉咙清了下嗓子,没由来的,亓官殊觉得自己的心口处好像空了一块什么。
喝茶的动作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记忆中最深刻的锚点,可他怎么办,都想不起来这个锚点背后的东西。
他只记得,茶…… 对他来说似乎很重要。
“百里若,”亓官殊手中捏着茶杯,眼神落在茶杯上,又似乎落在了其他地方,“你会煮茶吗?”
“…… ?”
亓官殊从小到大都是直接称呼百里若的名字,这一点百里若倒是无所谓,虽然有的时候,他很想大胆一点,质问亓官殊,以他们这般亲近的关系,为什么就不能称呼他几声亲密的昵称呢?
但百里若不敢。
听着好师尊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百里若也有些跟不上亓官殊的脑回路了,他停顿了好一会,眉尾轻抬,语气古怪回答:“师尊,你只教过我杀人的本领。”
所以煮茶这种闲情雅致的事…… 他怎么可能会?
百里若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煮茶这两个字,心底里就不自觉泛起几分厌恶。
他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却依旧乖巧地回答:“不过师尊喜欢的话,阿若可以学。”
亓官殊心口的空旷更深。他放下茶杯,摇了下头淡道:“不必。”
至于为什么不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本能的不希望有人去学习煮茶,又或者说…… 他是不希望,有人去拙劣的模仿煮茶这个行为。
可煮茶的人是谁呢?
亓官殊想不通,干脆不再去想,他把视线从茶杯上移开,同时转移话题:“禤远峤怎么样了?”
“死了。”
语气轻快地回答出答案,百里若习惯性地把自己的头趴在亓官殊的膝盖上,眯着眼睛感受着师尊的体温。
他本来是想着留禤远峤一条狗命,当成药人好好玩玩的。
可他在去到王宫,看到禤远峤和那个刻意整成和亓官殊六七分相似的男宠,在床榻之上苟合时,他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全都杀了。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玷污自己心里的神明。
明明他杀的是南疆地位最尊贵的王,但百里若却没有半分害怕,他还如同闲聊家常一般,轻松随意的问道:“师尊,禤远峤死了,南疆需要一个新的土司,我们扶持哪一方上位?”
南疆的政权,在百里若的口中,就是这样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棋子。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师尊,才是整个南疆地位最尊贵的人。
选谁上位都没有问题,不过这一次,他得好好挑选挑选,除了要好拿捏外,最重要的——是不可以对他的神明,动一些不该存在的念头。
亓官殊大概也没想到这一次百里若会这么失态,直接把禤远峤给宰了。
他还是小瞧了自己在百里若心中的地位。
但也没有关系,死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王室,他还能捧上千千万万个“贵族”。
“先看看吧,不着急,祭祀要紧。”
土司的事先不着急,目前尧疆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这次大祭。
他准备了这么多祭品,筹备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在这种时候,为了一个王族而耽误的。
说到祭品,亓官殊又想起来那个逃出来,误入祭司殿,还平安走出毒林,最后转送给百里若的小祭品。
“祭品数量齐全吗?这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不在意小祭品的死活。他在意的,是祭祀的成功与否。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