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薛源可能比他和薛锐预估的更加难以对付。
“竟然是这样,”薛里昂拿起桌上的白葡萄酒,一口喝干,在波索举杯,以为两人算是一笑泯恩仇的时候,薛里昂含着那酒漱了漱口,低头吐在了餐盘里,表情蔑视,冷漠道:“你还想动我的宝贝?”
“你会需要我运营,国际化的经营非常复杂,这其中……”波索讶然,继续补充自己对于合作的必要性,却被薛里昂打断。
“不用,没意思,”薛里昂起身,身后缝针的护士小小惊呼,他却对此置若罔闻,低头看向波索,笑了笑:“你说的这些很没意思。”
说完他便离席结束了这操蛋的夜晚,临迈门出去之前,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回头对波索说:“有人说我不能太任性了,你该谢谢他,不然今晚你一定会死。”
等候在楼下的薛里昂的人见他下来,迅速拉开车门,黑色的悍马很快消失在即将放亮的夜色里。
车里薛里昂的眼神如冷水般凌冽,他拨通电话,语气冷静。
“狄正春,历君生老家那个村子……”
没人敢出声的餐桌前,波索面色阴沉得可怕,手里的象牙筷子几乎捏断,薛里昂竟然拒绝了这些,已经跟他说了这么多,这个毛头小子竟然说“没意思”——不知好歹的小畜生!
不过很快,他又调整好了心情,这只是薛里昂一时的反应罢了,他在缅甸的时间还有很长,总有让他改变意见的时候。
薛里昂在缅甸皮肉和精神双重受挫,不代表他留在国内就能有好活。
三千多公里之外的故乡,有两个人他认识的人,聚在一起商量关于他的生死大事,可他本人毫不知情。
薛源沉思许久。
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见过很多变态,但是没有一个能如此让他不能理解的。他已经借口研究细节,当着程越的面思考了十几分钟了,一共两页纸的方案,再拖也拖不了多久。
“……当场打死,会不会做得太绝。”
“当场死,才能保证他是真死了,”程越拿起薛源助理给他准备的咖啡,低头喝了一口,嫌弃皱起眉头,放下去再不拿起了。
“只是活捉的话,波索这样老奸巨猾的人谁也不敢说到底还有没有后手,万一他想办法保释了或者直接越狱,和薛锐对峙起来,薛锐一定会发现其中有人做手脚。”
这就是薛源打死也不能理解的地方,眼前这个人,程越,亲爹今年内能升上正部,家教不能说温良恭俭让这样的,至少低调做人、别出命案总是教过的,但是却在这里张口闭口要人死。再者,他明明和薛锐是“那种”关系,在乎薛锐在乎得不行,却要在关键节骨点给薛锐使绊子。
这人是疯的吗?
“我再理顺一下哈,你看我说的是不是有问题,”薛源清了清嗓子,连比划带说:“我帮你跟公安通气,给他们提供波索的行踪,然后让他们追捕波索的时候开枪打死波索。作为给我的回报,你让你家老爷子捏住薛锐和政府的项目,然后你的目的,是——把在缅甸的薛里昂弄死。”
“对,有什么问题么?”程越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为什么啊?”薛源想不通,想不通他就不敢轻易答应,他已经在怀疑这是不是薛锐给他新设计的圈套,薛锐真阴险啊,应该是圈套吧。
“因为,你说你不能派人杀了薛里昂。”不能直接杀,就要借别人的手来杀,波索在中国出事,这里面又有薛家的影子,等于是直接宣告薛家和波索的一切合作破裂,直接宣战了,这时候,在波索缅甸大本营的薛里昂肯定会波索的残部被杀了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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