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她好奇地问。
对方却唇角一抿,警戒心陡然又升起来,“没什么,你便当我认错了就是了。”
“嘁,不说就不说好了,也没有非要知道。”她小声嘀咕。
明明是好心救人,却处处被人当贼防,实在是委屈得很。
男子看了看她,眼神略微复杂,沉默地点了一下头,转身就往巷子深处走。走出几步,脚下却又忽然停住了。
他背对她,声音淡淡的:“我知道阁下并非歹人,只是世道艰险,不敢轻信于人,还望阁下勿怪。今日之恩,在下铭记于心,若有来日必将相报。”
他说:“我叫佑离,在此立誓为凭。”
说实话,黎江雪当真不在意他叫左啊右的,更没想过要他知恩图报,只希望他能像正常人一样,好好讲话,就很高兴了。
于是她摆摆手,“太客气了,我救你并非图报,你快走吧。”
对方一点头,步伐飞快,转眼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重伤的样子。
真是个怪人。
黎江雪呼出一口气,转身刚要往外走,却见巷子的另一头,远远倚着一个熟悉的影子。
这不还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女子吗?她真的盯上自己了?
她心里是略微有点不痛快的,但碍于对方刚刚帮过自己,不好发火,只能走上前问:“阁下一路跟着我,不知有何贵干?”
不料对面却笑着,冲佑离远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你是不是特别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
“你知道?”
“这世上除了你,恐怕人人都知道。”
“……嗯?”
“他是南海的鲛人。”
“什么?”黎江雪不由大为吃惊。
就见对方指了指自己耳朵后面,“你没留心看吧,他的这个位置,是有腮的。”
她讷讷点头,也哭笑不得。她不过是顺手救个人,逃跑还来不及,闲着没事去盯人家耳朵后面干什么?又,又不是云别尘。
脑海里倏地回想起,她在梦中细细舔吻过的那颗小痣,她脸上微微一热,开了一瞬间的小差。
而对方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背书。
“鲛人者,伴月华而生,美貌绝伦,能歌善舞,落泪而成珠,织月光而为绡。鲛珠明亮,其光如雪似玉,富人最爱用来做首饰。鲛绡则薄如蝉翼,柔软清凉,更相传可以防水避火,为世人所追捧。在月亮沉没后,因为再也织不出新的,随着存世越来越少,如今一匹便价值万金。”
这女子扬起唇角,“传说,在南海与陆地还有贸易往来的时候,鲛人族可是人人向往的所在。”
她听着,不由皱眉,“那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竟然沦落到,被人囚禁,当街贩卖、鞭打的地步。
“我刚才就说了啊,因为月亮没了呗。”
“就为这个?”
“鲛人全族,靠月华之力庇佑,在失去依靠之后,法力便衰微了许多,被陆地上的商人大肆捕捉和贩卖。毕竟,与其向他们购买鲛珠,不如把他们关起来,只要打一顿,就会有的,是不是?”
黎江雪缩了缩肩膀,感到一阵不适。
身边人却轻描淡写,“后来人们又发现,除了鲛珠,这些鲛人的样貌身段,也很讨人喜欢。于是达官贵人,都以家中豢养鲛奴为荣,有些知名的教坊、青楼,也愿意重金买来鲛人,精心调.教好了,让他们伺候客人,招揽生意。刚才那一个,如果你不救下他,也无非就是这么几个去处。”
说着,她还笑了一下,“你看见他的双腿了吗?”
“这又怎么了?”
“那原本应该是鱼尾,是被用秘法,硬生生剖开的。据说用那样的腿,每走一步都像踏在刀尖上。是不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黎江雪回想起片刻前,那个男子匆匆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身上有些发寒。
简直可以称为,健步如飞。如果不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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