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也有一颗小痣,和她上次在马车上偷偷瞧见的,一模一样。
她不过含着轻轻吻了一下,他就抖了身子,喘息声就在她耳边,断断续续,像是害羞强忍一般,却令人更加热血沸腾。
“阿雪,阿雪。”他细声细气唤她。
她心里的虎豹眯着眼,“怎么了,师尊?”
“嗯,你,你轻些。昨夜来得有些多了,我……我会受不住。”
他脸上一片绯红,眼中如春池荡漾。或许是说出这话,他自己也羞,便将头埋进了她肩上。
他下巴尖尖的,很会挑地方,专门搁在她的肩窝里,说老实话,硌得还有一点疼。但并不让人想要推开,反而只想把他搂进怀里,护他到天荒地老。
黎江雪亲吻了一下他的头发,心里突地一跳,忽然就想明白这副情态像谁了。
像她的小道侣。
除了他不会说话,她也没见过他的样子,这般埋头在她肩上,身子微微发颤的样子,可真是像极了,还有片刻前搂着她的脖子,带着她往后倒的劲头,也真是一模一样。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差点灰飞烟灭的理智,忽然就又回来了。
这只是她不要脸的一场春梦而已。
云别尘绝无可能在她面前,摆出这副姿态,更不可能与她有什么昨夜。她只是拿曾经在那一方暗室里,与小道侣发生过的往事,来生搬硬套而已。
无论对谁,这都是一种折辱。
该停下了。
“师尊。”她恋恋不舍地抱了抱他,狠起心将他从怀里推开,“我该走了。”
说完,不敢多看他的眼睛,转身就往外跑。
外面天刚破晓,她推开门,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想了想,才仰头往天上去找。
在这样的天色里,火鹮的光亮应当还是十分显眼的,然而头顶的天穹空荡荡,是一片安静的青蓝色,找不见它们的半点踪影。
看来,她对这个世界还不很熟悉,在做梦的时候,就难免有所疏漏了。
还好,朦胧的天光也勉强够用,她四处跑动,发现自己其实是在一座高楼之上,只是楼建得太豪华了,每一层极宽极大,庭院池塘,花草树木,乍看仿佛在平地上一样。
既然是高楼,就好办了,她随便找到一处栏杆,纵身一跃。
梦醒了,她躺在客栈的小榻上,浑身冒汗大喘气。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想起来去看床上的人。云别尘睡得很熟,呼吸清浅均匀,这才是他现实里的样子,而不是梦里那一场荒唐。要说有哪里相像,就是被子永远盖得不老实。
她叹了口气,默默地把被子揪上来,妥妥当当地盖好。
她不确定,自己在梦里哑着声音喊了那么多声师尊,有没有化成梦话,当真喊出来。但好在,即便是喊了,他也听不见。
经过这么一吓,她是再也睡不着了,便悄悄推门出去。
外面天光正亮,楼下大堂人声鼎沸,即便她在三楼也听得清晰,还有隐隐约约的饭菜香。应该正是午市热闹的时候。这样一算,她并没有睡上多久。
不过,她活动了一下四肢,觉得昨夜留下的那种疼痛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心里就不由有点高兴。
单从复原能力说,她的根骨似乎还挺可以的。
她一路晃晃荡荡往下走去。
大堂里客人几乎坐满了,碗筷声、碰杯声不绝于耳,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她四处张望,好不容易瞧见掌柜,一边往那处挤,一边喊:“掌柜的等等,我有事问你。”
对方闻言,却颇为惊恐,头一埋就想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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