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别尘分明看见,她的目光稍稍下移,往他下巴偏上的位置瞟了瞟。
他忍不住耳根一热,抿了抿唇,“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
“大庭广众,不可胡闹。”
面前少女晃了晃脑袋,无辜地眨眨眼,“师尊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听你夸我几句罢了。”
“夸?”
“是啊,弟子这次可算是用尽聪明才智了,难道配不上几句表扬呀?”
……又来这一招,虚晃一枪。
她以为他真是傻的不成?就那么喜欢逗弄他吗?
他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刚才还只是微微生热的耳根,一下全红了,一直红到脸颊。
说不清是羞是恼,抑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她瞧见,他一拂袖,越过她就大步向前,头也不回。
黎江雪一愣,急着就追。
“哎,师尊?师尊!”
“师尊你慢点啊,不夸就不夸,至于的吗?”
“快停下,师尊你倒是看着点路啊!”
她终于在一个交叉道口追上他,一把牵住他的手,把他扯向身后。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自眼前险险驶过,车妇一边勒马,一边低头就骂:“瞧哪儿呢?不长眼睛啊?大清早的,你想送命,我还不想倒霉呢!”
黎江雪将云别尘往身后拦,赔着笑道:“大姐,对不住,都怪我惹了我家夫郎生气,您冲着我来。”
对面就转怒为笑,“嗐,我道是什么事呢,那我可得好好说说你。自己的男人,有什么不痛快,也回家关起门说去,在大街上把人气跑了,算怎么回事?这样柔柔弱弱的小郎君,要是真碰伤了,看你有地方哭吗?” w?a?n?g?址?f?a?B?u?y?e?ⅰ??????????n????0???????﹒????ò??
“对,对,您教训得是,我再也不敢了。”
“这就对喽,年轻人,别犯倔脾气,好好过日子。”
车妇吆喝一声,驾起车向前走了,她才连忙回身,拉起云别尘的手来看,“师尊,没伤着吧?”
这人垂眼不看她,声音极轻:“没有。”
她就长舒一口气,“你说你,明明身子不好,走得竟然比我还快,你急什么呀?柔柔弱弱的小郎君?”
“你再胡闹?”
“不说了,不说了。”她好声好气讨饶,并不避讳,十分自然地牵着他的手,“走吧,可别瞎跑了。”
不料,身边人的脚步并不动,反而轻轻一挣,将她的手甩开了。
“师尊?”
她茫然回头,就见他眼尾薄红,嘴唇紧抿,视线故意避开她,直直盯着地上。
“往后在人前,不要再胡言乱语。”
“师尊说的是……?”
“你既知道,我是你师尊,便不该胡乱称呼,惹人误会。”
惹人误会。
惹的不只是旁人,还有……
云别尘闭了闭眼,手在衣袖下悄悄握成了拳。
其实他如何不知道,他这个小徒弟,就像一只狡猾的兔子,总是围绕在他身边蹦蹦跳跳,摇晃着长长的耳朵,不时试探、示好,然而她有贼心没贼胆,只消他略微流露出拒绝的意思,她便会立刻把头缩回去,摆出一副人畜无害,“是你想多了”的模样。
他总是气恼,又无可奈何。
因为他一早就打定了主意,不论她如何试探,他都是不会给半点回应的。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个小道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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