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出了口气,翻了个身,仰面盯着黑漆漆的床顶。
“师尊,我没有和你赌气。”
“嗯。”
“我就是想问问,你真的把我当小辈看吗?”
“不然,你想我怎么看你?”
胸口酸酸的,但黎江雪的语气已经放软下来了,甚至还带了些许笑意。一种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认命一样的笑意。
“那师尊可不公平。”
“怎么说?”
“一样是小辈,你下午哄小孩的时候可太温柔了,怎么说的来着,‘哥哥变戏法给你看,好不好?’你怎么从来没那样哄过我?”
云别尘好像原本期待她能说出什么有见地的话,听得这一句,陡然噎住了,即便是在黑夜里,她也从他眼中读出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他的声音也像好气又好笑,“孩子多大?你多大?”
“我不管,对小辈要一视同仁的。”
“不许胡闹,还睡不睡了?”
睡睡睡,也不知道是谁害得她睡不着觉的。黎江雪在心里气鼓鼓地想。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别管她,让她抱着被子去打地铺,她能比此刻安宁踏实得多。
心头邪火顿起,她忽地一侧身,用手臂支起身子,就靠近了云别尘。她因心中杂念而灼热的气息,几乎能扑到他的身上。
“师尊,不带这样敷衍人的。”
“你干什么?”
“我会吃醋的,哥哥,人家也要看变戏法嘛。”
面前的人身子陡然一颤。他几乎是惊慌失措地,向床的里侧缩了缩,瞳仁水汪汪黑漆漆的,像是什么受惊的兔子。
黎江雪哧地一声笑出来,在他的这种反应里,获得了某种奇怪的,报复的快感。
“师尊,怎么啦?”
“你,你不要再闹了。”
“不是要给我当长辈吗?连一句哥哥都听不了?”
“……黎江雪!”这人终于咬牙切齿,“你要是再乱来,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床?”
哎呀,好凶好凶,还从来没这么凶过呢。真生气啦?
黎江雪抿了抿嘴,心里的某个小角落却升起一种隐秘的雀跃。可能是因为,他今夜的这句话,总算不像个板正的师尊的样子,让人听着,忽然顺耳了不少。
不过,她终究不敢真的把人惹毛了,赶紧顺着毛撸,“好啦好啦,师尊,我错了,睡觉,这就睡觉。”
说着,飞快躺平,双手整齐交叠在胸前,一动不动。
活像是要从“入睡”,直接一步跨进到“长眠”。
她装死装得认真,连眼都不睁,只听见身边人沉默良久,随即是窸窸窣窣重新躺下的动静。还在心里轻轻感叹了一句。
罢了,有些火苗就该及时扑灭,憋死在肚子里。与其连师徒都没得做,不如像此刻,还能仗着他容忍,与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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