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见了他们这副情状,瘪瘪嘴,小声道:“还真是师徒呀?”
也不知道原先想的都是些什么。
总之她在对面坐下来,重重叹了一口气,“我家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多少?”
云别尘不好当面揭人的短,于是便略过了散碎桥段,只道:“听闻贵府的大小姐,高中秀才,又逢新喜,却不幸被妖邪所扰,身体抱恙。”
不料对方闻言,却立时垂下泪来,“你说得也太轻巧了,什么身体抱恙,我女儿分明是快要叫那妖物吸干了!”
“您别急,慢些说。”
“我如何能不急呢?这些天全家上下,都提心吊胆的,睡不了一个好觉。可是官府的仙长总说忙,交了定银也只叫等,要不然我也不会……”
她瞥了他们一眼,把话咽回肚里,又向外看了看天色,“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不如趁着天还没黑,带你们去看看我女儿吧,要是等入夜了,就看不成了。”
虽然这话听着奇怪,但两人见她心烦意乱,也就不急于问她,只依言跟着她向后宅走去。
走进一处小院,就见正房的门开着,门边站着一名年轻男子,似乎正与里面的人话别,其神色哀戚,以手帕掩面,说不出什么整话。
反倒是里面的人在劝他:“你早些回吧,不用守在我这里,我一切都好。”
声音虚弱沙哑,称不上很温存,但也是和气的。
那男子哭着摇头不肯,外面庭院里站了另一名中年男人,想必该是秦父,恨恨一拂袖道:“还一切都好呢!”
一转头,就瞧见了他们,诧异道:“这些人是……?”
“是自称能除妖的仙长。”秦母没有理会他还想再问,只道,“我带他们来瞧瞧珍儿。”
哭泣的男子默默行了一礼让开,黎江雪跟着秦母踏进昏暗的屋子。在短暂地适应了光线后,她望着床上的人,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原来那句“快被吸干了”,半点也没有夸张。
眼前的女子,浑身枯瘦蜡黄,几乎只剩一层皮了,眼眶和脸颊都深深地凹陷下去,即便她只是个废物修士,也能看出对方印堂青黑,满脸晦气。
她确实离死只有一步之遥了。?
第16章
黎江雪轻轻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她已经猜到,秦母这样防备心重的人,能被她三言两语唬住,让他们这些江湖散修进家门,想必正是因为女儿已经病入膏肓,等不及官府的修士来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但是真正看见病人时,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想。
床上的人见状,就苦笑了一声:“仙长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将死之人了?”
秦母脸上便现出不悦之色。
云别尘将黎江雪轻轻拦在身后,面色温和,“小姐不必自伤,我们既然主动登门,自然有把握收服妖物,护你性命。只是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还须细细说给我们听。”
秦母坐在床边,便哀叹一声,“这真是无端撞上的祸事。我们秦家几代经商,到了这一辈,就盼着有个读书识字的,能光耀门楣。我这女儿名叫秦珍,当真争气,自幼好学,刚过二十已经考取秀才了,让我这个当娘的脸上多有光彩。随后又趁热打铁,说了一门亲事,你说这是不是春风得意的好日子?”
的确,都说士农工商,秦家是镇上有名的富户,早已经什么都有了,就盼着能把门楣再往上提一提,秦珍果然不负所望。
古人说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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