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他这个徒弟,值得他做到这一步吗?
“那他的灵核还会好吗?”她轻声问。
唐止无言地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转身向外走去,“我去给他弄点药,死马当活马医吧。”
房门被关上,只剩下她,和一个躺着不会动的人。
她走到床边,看着那张苍白安静的脸,只觉得心里极不好受。
虽然平日里她一口一个师尊,叫得挺欢,但其实打心底里,她没怎么把他当师尊。她自觉更像一只油嘴滑舌的耗子,每天的目标就是别惹他生气,把他哄高兴了,让她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逍遥度日,最好还能照拂一下小道侣,而不惹他发作。
这样就可以了,然后她就溜之大吉,并不想在他面前多出现、多相处,以免言多必失,见多讨嫌。
所以到这会儿她才发现,他安静合着双眼的样子,其实看起来有点孤单。脸原本就巴掌大了,白得跟落过新雪似的,就算昏迷的时候,眉心还微微地蹙着,好像永远有事在操心一样。
操心什么呢?嫌自己命长啊。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地将他的眉心展平了,叹了一口气。
她想起她问他,自己从前的修为怎么样,他忍着笑说“差不多”的样子。又想起今夜,她说自己的水平连狗都嫌,他挑着眉说“你倒是给自己定位得很好么”。
唉,她还是比较喜欢他会开玩笑,会怼她的时候,别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这儿,看得人害怕。
黎江雪在他的床边上,小心地找了个角落趴下来。
虽然她在小道侣的事上,对他略有过一些意见,怀疑过他是不是魔教,也知道他的这份好,可能更多的是对着“他徒弟”这个身份,而不是她这个人。但是无论如何,眼下接受这份好意的人是她,她终究做不到无动于衷。
“云别尘。”她隔着被子轻轻戳了戳他,“我下次说什么都不要你的灵力了,你可要快点醒啊。”
她原本只想守在这里,等唐止的药煎好,结果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再睁眼的时候,天光都已经亮了。
“坏了。”她嘀咕了一句,猛一下抬起头来,就对上了一双微微含笑的眼睛。
“你醒了?”她欣喜道。
云别尘眨了眨眼,算是回答了她。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总算比昨夜让人胆战心惊的样子,要好了一些。
“那你怎么不叫我呀?”
“你也熬一夜了,我叫你做什么?”他垂下眼微微一笑,“我也刚醒。”
她估摸着他是怕她自责,故意说谎,赶紧就要起来,动了一下,发现身上有点重,回头看去,就发现云别尘的被子有一大半都在自己身上,把她的后背遮得严严实实。
她心头忽然一软,又忍不住抱怨他:“你干嘛?灵力给我,被子也给我,命真的不要了是吗?”
眼前的人轻轻地笑起来,他其实没什么力气,一笑又咳,咳得身子连着床板一起在发抖。但是黎江雪却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种满足。
一种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的路,终于见到一杯热茶,一星灯火的满足。
她看不懂那种神色,只是揉了揉睡麻的腿,起身道:“我去看看唐止把药煎好了没有。”
药已经好了,煨在小炉子上。
她原本以为,对于她不慎睡着,这么晚才来拿药的事,唐止又有得好说她,不料他今天的态度还挺和气的,把药递给她时还道:“少主,我给你拿个托盘吧,不烫手。”
眼看着她小心翼翼端药走了,才轻哼一声:“能在房里守一夜,算你还有点良心。”
黎江雪无声地噘了噘嘴。小东西,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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