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长的吗,是肉长的吗?”他狠狠戳庄绍胸口,戳得庄绍皱着眉一步步往后退,差点儿栽个跟头。
今天孟野真的是生大气了,兼着难过,还兼着刚才那点吃醋。
晚上训完练回教室发现庄绍不在,回到家还是没找着人。进庄绍房间一看,桌上那几本辅导书全没了,电话打不通,问于娜于娜说不知道啊,尤英又恰好不在家,当时把他给急得像没头苍蝇。
开始他想庄绍是不是还在师太家?一个电话飚过去,差点脱口喊出老贼尼!
“老呃——庄绍呐?”
师太家那破座机半年也不响一回,回回都是孟野打来找庄绍。她正潜心学术呢,握着话筒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你家看大门儿的啊?人丢了上我这儿找?报警去吧!”
“生气了师太?我还只是个一米八的孩子啊!”
孟野臭贫哄她,她憋着笑喊:“挂了吧!不知道没见过别处找去。”
挂断电话她就想啊,孟野这孩子有点儿浑蛋,但他可爱啊!他太可爱了,简直能让人原谅他的一切,把心都掏给他。
后来孟野又怀疑庄绍在房顶,爬上去扑了个空又爬下来,坐梯子上悬着腿犯愁:“人呢?”
结果远远的看见他妈回来了。他隔好几米就喊:“妈——!”
尤英被这声鬼叫吓得一激灵,差点儿当场拿鞋扔他:“滚下来挨打!”
“庄绍人呢,您把他藏哪儿去了?”
尤英叉着腰:“我藏他?你们俩整天跟连体婴似的,人丢了你问我?”
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庄绍不会是已经搬走了吧。小跑进屋查看,发现衣服少了几件,洗面奶也没了,顿时慌了神:“怎么今天就走了?我给他炸的酥鱼还没弄完呢,还有那个绿豆糕跟腌咸菜,还有——”
孟野打断她,听说庄绍突然要住校,急得直跺脚:“谁让你赶他走的?你是哪儿来的后妈啊,他胃不好你不知道啊?”
尤英也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委委屈屈地坐床边:“那他走都走了,怎么办嘛。再说我也是为他好。”
“我去带他回来!”
来不及问清前因后果,撂下这句话孟野就风风火火地赶到宿舍。在门外他听到庄绍的声音,温温和和的,还跟别人亲亲热热地谢来谢去,气得一脚就踹开了门。
“你这儿是肉长的吗?”
他咬着牙,狠狠戳庄绍心口:“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搬走,真当我们家是宾馆了?就是条狗养久了也有感情,你他妈连小龙都不如!”
是真生气了,气得眼眶发红,鼻子泛酸,说话带哽咽那音。他的心好痛啊,陌生又难以形容的痛,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明明知道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却无计可施的那种痛。
庄绍被他一掌推得坐在床沿,仰头默默地凝视他。窗外夜幕早已降临,校园的路灯静静泛着淡黄色,周围安静得只剩下孟野用力的呼吸。
望进他那双满是怒意跟痛楚的眼睛,庄绍手紧紧抓着膝盖,张了张嘴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少他妈说对不起,我不爱听!”孟野哑声吼,“解释解释为什么搬走。”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再麻烦你们。”
“傻逼吧你!”孟野横着牙拽他,“谁说你是麻烦了?起来,收拾东西立马跟我回去。”
庄绍抽出手:“不回。”
孟野气疯了。
他恨不得把这个宿舍砸了!把床也砸了,被子全泼上水,这样庄绍就没法再在这儿住。可是庄绍望着他,缄默不出声,少顷突然伸手握住他手腕,让他像是被谁抽走了骨节一样没了怒火,只剩堵心,憋屈。
他不懂啊,不懂啊!他就不懂庄绍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又为什么不肯跟自己回去,只能瞪着殷红的眼睛发问:“你这是打算跟我划清界线了?”
庄绍五指收紧:“怎么可能?”
眼前这人是他的骄阳,是他目前全部的指望,离开一天都活不了,怎么可能主动划清界线。
再说,谁家划清界线还拉小手??
“那你——”
庄绍的表情不比孟野看起来好受多少。他打断孟野:“别问了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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