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正在给孟野擦碘酒,闻声笑着招招左手:“来啦?我这儿快弄完了,一会儿你陪他回去吧,瞧他这样儿,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胆子真小。”
孟野嘴硬:“谁啊。”
对方笑道:“谁怕疼我说谁。”笑完端着棉花去拿抹的药。
孟野在床边坐着,旁边有扇木窗,温热的太阳光照着他被碘酒染得黄了吧唧的耳朵。
庄绍坐椅子上,面朝他,盯着:“真疼?”
“你他妈自己试试。”
其实哪还用试,他的心早疼得没知觉了,但为了孟野不躲着自己,只能检查完伤口说:“别那么娇气。”
这下孟野算没完了,不仅骂骂咧咧半天,还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管庄绍死活。庄绍看着他,表情又是忍耐又是疼惜,冷热交错差点儿没成神经病,过好久才低头抓着他的手。
孟野轻轻一激灵,觉得就这样抽出来好像太刻意,又不知该不该让他握。
“往后别为我犯险,不值当的。”庄绍声音低得像呓语,“我宁愿受伤的是我自己。”
孟野不敢仔细听,也不敢看庄绍的眼睛。
但许多事不是你逃避就管用的,有些感情会像沸水一样不停翻滚,你不管它它就会把壶盖顶开,从壶口漫出来,提醒你应该对它做点儿什么,比如找个容器盛起来。
孟野后知后觉,原来不止庄绍可以为他玩儿命,他也能为庄绍玩儿命,本能比理智更快地挡在庄绍面前,不让那只凳子落到庄绍头上。
其实刚刚在上药的时候他差点儿就疯了。不是疼的那种,是想大喊大叫的那种,是内心激动又难熬、难受,把持不住自己的那种。
他懊悔,沮丧,怪自己怎么就这么在乎庄绍,在乎到某种地步,某种无法忽视、无法挽回的地步,某种破釜沉舟的地步。
这份在乎过于浓烈,害得他没法再欺骗自己,打着朋友的幌子装下去。
他开始逐渐分清喜欢和义气,就像他分得清庄绍和别人。只要仔细看,仔细辨认,总是不同的。比如庄绍的鼻梁比别人高,再比如庄绍的手也比别人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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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觉得你们都能明白但还是想说一下,这章标题是孟野的自问。(接着就是他的自答啦)
第43章 搞浪漫
“哟,这进水挺严重啊。”
修理店的老板拿个破钳子跟那儿捣鼓半天,表情一直犯难。孟野也哭丧着脸:“那还能修好吗?我打听一圈,人家都说您最有办法。”
“不好说,得等水彻底干了才能开机。你先拿回去晾着吧,搁米桶里或者通风处,过几天要还有救再来找我。”
这趟孟野是自己过来的,庄绍做理综大卷去了,没空。楼下那家某某旗舰店他也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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