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因为小小年纪就被压了许多课业,父亲的要求又极端严格,对这个年幼的弟弟无暇关心,竟不知何时,林一航的语言功能出现了混淆。
时隔一年从海外归家的父亲,眼里有一闪而逝的厌恶,仿佛林一航成为了他莫大的污点。小小的林一航一无所知,很高兴地黏着自己久未相见的母亲,依旧像一只圆滚滚的雪团子,娇憨美好,仿佛永远不会明了孤独难过和委屈为何物——
那一刻,林一帆发自内心地可怜了他。
同时也可怜自己。
又过了几年,林家的生意稳定下来,父亲在家的时间变多,林一帆因为逆反的性子很多时候会被罚跪,分化成Alpha之后还会被禁食,林一航总偷偷摸进他罚跪的房间,送一堆没那么顶饿的小零食。
十六七岁大概是林一帆叛逆的顶点,以至于林一航每每放学回家,他就已经跪着了。
那时父亲与继母之间好像已经产生了无形的裂痕,虽然都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处处都显得寂落冷清。
可惜人总是会长大的,小孩子也能懂得很多,林一航终究还是明白了,所以总是不自觉到他附近转悠。已经知道自己的缺陷会讨父亲不喜,林一航不复以往的活泼,变得沉默寡言。于是他们相处的场景就变成,林一帆在屋当中罚跪,林一航在一旁做作业,或者看书、画画、拉琴,又或是做一些手工。
即便有没受罚的时候,他们也好像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总是一起出现在那个房间,但还是很少交流,一般都在各做各事。
林一航莫名对针线感兴趣,因而第一个比较持久的爱好是手工课上接触到的十字绣,后来也喜欢类似的这些,总是对着平板上的视频折腾着那些偷偷买来的碎布头,手指遍布针眼也乐此不疲。
后来出国时,林一航红着眼睛,悄悄塞过来一条领带,尾端上绣着一艘小船,正扬起风帆,朝日出和大海远行,精美到令他国外的那些友人看了咋舌。
林一帆曾阴暗地想林一航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是受他母亲指使。只是后来,他也懂得了,林一航的母亲大抵也是和父亲一样自私的人。不同于父亲对外的,想要将一切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那种自私,林一航的母亲更多是对她自己,她好像自始至终都想要独善其身。
她的人生价值比林一航重要得多,所以埋首于学术中,如此醉心,从来不愿多看周遭一眼。
对人表现出善意,林一航只能是自发的,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小孩儿。
所以发现他在学校受人欺负之后,作为高中生的林一帆,可以为了他对小学生动手。
可惜他明白得太迟,也放不下自矜,都来不及试着像个真正的哥哥那样,对林一航好,偶尔再多说些体己话,就前往异国他乡了。
林一帆对燕京的一切毫无眷恋,回国在那边落脚,看到自己罚跪的屋子也不感怀伤情,却因为林一航的一盏茶心生酸楚。时间隔得太久,他们难免生疏了,又或者,从来不曾亲近过。
事到如今,补偿听起来是无稽之谈,林一航也已经长大,未必再需要一个称职的哥哥,林一帆也理不清自己的情绪,只是很放不下林一航。
……
“两个孩子怎么办?听说他们马上就高三了,在国内,是人生中比较重要的阶段,还是需要家长照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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