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肠,不醉不归!”
距离上一次他们兄弟二人登上这楼顶,已经是十五年前了,十五年看似很漫长,但又如弹指一挥间,沈江霖端起酒杯和沈江云碰了一下,看着亭台下的风景依旧,但是又看看面前坐着已经蓄起短须、成熟坚韧的沈江云,却又觉得时间改变了太多太多。
这些时日兄弟二人其实已经说了许多话了,但是那些话大多关于新政、关于朝堂派系,关于陛下和下一任储君,却很少说起他们自身。
两人说着小时候的趣事,谈着他们这么多年经历的人和事,气氛一片和乐,而就在这片和乐之中,沈江云突然问沈江霖:“二弟,等到云南巡抚三年任期满了之后,你会回京吗?”
沈江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摇头:“或许会,或许不会,大哥,若我说,我不会,你会不会怪我?”
沈江云苦笑,眼圈却是红了:“怪你?我怪你作甚?这些年里,我一直有一句话,想问却不敢问,变法一事,到底是你自己的志向,还是你在帮我实现我的志向?”
沈江霖从来没有说过他想要改变什么、进行什么变革,但是沈江霖所作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在为他当年立下的豪言壮志而努力奋斗,这让沈江云每每想起的时候,总心有不安,今日便借着酒意说了出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很多少时不理解看不懂的做法,沈江云如今也开始慢慢能体悟出来,他生怕自己“绑架”了沈江霖。
沈江霖心底一叹,时间迁移,不变的是大哥的细腻敏感和善良心软,他道:“大哥,你的想法、你的志向都是极好的,才会有人前赴后继的想要去维护这个想法,我所做的一切,也是在大哥自然而然的引导下去做的,然而我天生惫懒,若是让我一辈子都只为了这一件事奋斗终生,我怕我做不到。”
沈江霖的心性姿态,沈江云少时不能理解,但是越是在宦海沉浮,越能感受到有时候想要放下一切、去过闲云野鹤人生的渴望。
沈江云愧疚万分,但又郑重承诺:“二弟,沈家如今人才济济,早就不可同日而语,我在朝堂之上如今因你之故,深得陛下信赖,等云南一地事了,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大哥保证,一定都能护住你。”
不管是想入朝堂,还是想隐乡间,只要他沈江云在一日,他都会永远支持着沈江霖的任何决定。
因为他二弟这么多年,亦是如此支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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