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青妤正欲回屋,一旁的方于忽然唤住她:“少夫人,公子他……可还好?”
萧秋折醒来后,这兄弟俩还未曾进去探望。
晚青妤点点头,回道:“好多了,你随我进去看看他吧。”
方于吸了吸鼻子,随她进了房间。
一进屋,方于便见萧秋折躺在床上,一条胳膊被厚厚的纱布包裹,动弹不得。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哽咽:“公子,您受苦了……都怪我,当时我该先冲进去救晚大人的。”
萧秋折望着他懊悔的模样,心中酸楚,无奈一笑:“多大的人了,还这般模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自家人出事,哪能让你冲在前面。”
方于和方齐这兄弟俩自幼便跟随萧秋折。那年家乡水灾,父母为救兄弟二人双双殒命,幸得前去查看灾情的萧秋折救了他们,并为家乡修建了一座坚固的长桥。自此,兄弟俩便誓死追随,萧秋折待他们亦如亲兄弟。
方于又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可是,您这胳膊……怕是会留下疤痕。太医说,从上臂到手腕都有烧伤,若是留下疤痕,该多难看啊。”
这般俊美的皮囊,若有损伤,实在令人心疼。
萧秋折瞥了一眼手臂,淡然一笑:“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是些轻微烧伤,涂些药便好了。况且,穿上衣裳,谁又瞧得见,不必在意。”
他虽嘴上说得轻巧,目光却不自觉地投向晚青妤。想必,没人会喜欢一具伤痕累累的身躯吧。
晚青妤见他望来,心中愧疚更甚,轻声安慰道:“对,没人会在意的。心灵美的人,怎样都是美的。回头我去寻些修复伤疤的药,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帮你恢复如初。”
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伤成这样,怎能不让人心疼?
她总是能说出这般温柔的话,听得他心中暖意融融。仿佛从小到大,除了方于和方齐,再无人这般真心实意地关心过他,甚至连他的父亲也未曾如此。
如今,他突遭此难,不仅多了一位关心他的祖母,还多了一个关心他的晚青妤。
萧秋折见方于的胳膊也缠着纱布,关切道:“你也伤着了,快回去歇着,别四处走动,更别自责,好好养伤。”
方于应着,退出了房间。
方于走后,晚青妤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局促地站在原地。萧秋折见她如此,猜想她心中仍挂念着自家兄长,便道:“你先去看看二哥,等方齐买饭回来,我让他去唤你。”
晚青妤点头起身:“那好,我让玉儿在门口候着,你若有什么需要,立刻让她去叫我。”
“好。”
萧秋折望着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前,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分不清是欢喜多些,还是复杂多些。
他不如晚青妤那般头脑清醒,可她……也未免太过清醒了。
——
付府坐落于皇城之中,毗邻宫墙,与言书堂亦不过数里之遥。立于府中观景台上,远眺言书堂旧址,只见残垣断壁间,灰烬随风飘散,宛若一场未散的梦魇。
付钰书的祖父得前朝皇帝钦赐这座府邸,其规模之宏大,完全不逊于亲王府。
高高的观景台上,付钰书立于父亲付知锦身后,低眉垂首。每闻一次那焦灼的气息,心中便多一分沉重。言书堂,昔日巍峨,如今却化为灰烬,令人唏嘘。更令他难以释怀的是,晚青禾身陷火海,险些丧命于此。
付知锦凝望言书堂方向,声音低沉而凝重:“书儿,你可看清了?这便是弱肉强食的世道,非黑即白,何来侥幸?晚家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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