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肉包子……”
有田话还没说完,何金花锋利的眼神就和刀子一样落下来:“多大个人,怎么还和馋嘴小子一样?行行行,一人一个,吃饱了睡觉。”
她原本拿出八个,又舍不得,塞回去四个。
“春娟儿,拿着。”
“诶,谢谢娘。”何金花的儿媳妇眼里都带着笑,笑意冲淡了愁云惨雾。
有些人家女人不上桌,也吃不到好东西。但何金花自己就是女人,她可稀罕自己,连带的儿媳妇也一起稀罕,因此一人一个肉包子。
有田拿着还有热度的白菜猪肉包子,艰难地吞了一下唾沫,把剩下的话塞回肚子里:其实他不是讨吃的,是想问这些包子要不要分开放。
其实何金花也饿了,她都饿了两年了,一顿都没有吃饱过,如今软乎乎温热的包子在手里,馋虫翻腾,哪儿还忍得住?
发酵过的白面做的包子,一口咬下去就见着馅儿。虽然江济堂嫌弃菜多肉少味道太淡,但对何金花一家来说,油水已经足够多了,白菜细嫩多汁,混着肉沫,配合着暄软的面皮,别提多好吃了。
就是条件稍好些的猎户都忍不住三口一个就吃完了,守着山他不缺肉食,但精面也吃得少。
何金花找出一块做豆腐的纱布,把包子仔仔细细的包好,一边包一边说:
“我另外留了几个在灶上,明儿咱们也好好吃一顿。再给妮儿泡一杯那个蛋白粉。
“春娟,把妮儿那个荷包拿过来,我给装些小饼子(鸡蛋饼干),让她路上吃。方才的小少爷有句话说的没错,不吃饱了长力气,这些东西就是为别人准备的。”
妮儿的娘正收拾东西呢,闻言就去里屋拿了一个迷你小挎包来,上面还绣着荷花呢。
“咱们是遇上菩萨啦,这么多的好东西,能安安生生走到最后。只是有一点,你们平时不许露出痕迹来。虽说都是一村人,但到了饿死的时候,可管不到这么多。
“好在咱们还有你生叔在,他是老猎户,野猪都打过,他们想干什么,也得掂量掂量。等咱们落了脚,娘和你们生叔的事儿,也得办一办。”
她说得大大方方,有田夫妇对视一眼,默认了。
小老头原本还担心,他们一家有了这么多好东西,又不想带他了,一听这话,心就稳下来,还有那么点激动。
老婆孩子热炕头,都会有的。
何金花一家高高兴兴在处理物资,那么早早离开的江济堂在干什么?他正开着直升飞机,去往东方。
在后机舱,叠放着许多无人机,机身正闪烁灯光,似乎有程序在运行。而它们的旁边,堆满了奇怪的密封罐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薄得和蛋壳一样,上面还有很多东瀛文字。
“花落也生根,是否轮回从不会散场。种因又结果是无底地无尽地响……”
机舱里,喧嚣的音乐带着地狱回归的疯狂,而他拿着一杯烧开过的凉水,沉默着,脸上有着祭奠般的肃穆,眼底弥漫着阴影。
在他旁边还有一本书,书页无声翻动,露出一张张画着浅蓝色河流的地图。
他喝着凉白开,看着屏幕里披着月光的大地。
以前的夏国,大家还没有生水必须煮开喝的概念,直到细菌弹的出现,忽然全国各地的人都知道了,生水,必须煮开了喝。
“这个单子来自夏国现在四万万的国民,和未来十四万万的后人,请一定要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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