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咂咂嘴,居然是甜的?
“里面是润喉汤,和公主在路上喝的一样。”楚翊顿了顿,唇边浮起温柔的笑意,放轻声音,“我亲手熬的。”
“禽兽熬的?哦哦,亲手……王爷有心了。”叶星辞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豪迈忘形,于是温婉地半垂着头,“不过,你怎么事先知道……”
“如果我说,我是得到了消息,特意快马加鞭出城,好赶在你之前等候在此,你信吗?”楚翊轻轻地问,同时缓缓下了一阶。如此,二人视线相平,顿添几分亲切。
“这有什么不信的,难怪你带着润喉汤呢。”叶星辞飒然一笑,扬了扬酒囊。
“这是两天的份量,公主慢慢喝——”
“已经喝完了。”叶星辞将酒囊推进男人怀里,一步三阶向寺院山门攀去,“王爷,后会有期。”
爬到顶,他回望来路,见楚翊仍长身玉立于原地,双手负在身后,微笑着目送自己。那笑容明澈如春溪,又意味深长,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山腰弥漫着焚香的烟火气。
灵泉寺是护国寺,香火鼎盛,寺院深阔。依山势而建,由低到高七进院落,进了山门先是金刚殿,后有天王殿、大雄宝殿、地藏殿等。
寺院后山,一座雄伟挺拔的舍利塔自苍翠之间冲天而起,九层飞檐连成一道秀丽的弧线。
进山门朝西走到头,有一处幽僻的院落,名为“静照”,专供先皇的太妃们生活修行,另有几十名比丘尼。管事的是妙慧法师,五十来岁。
叶星辞只是听说,还没见到此人。
他和同伴被安排在同一间寮房,十箱嫁妆也整齐地码放在屋里。屋子不小,却简陋得像野人的家。粗木桌椅,缺口茶具,木板大通铺上只有一层草垫加老旧褥子。
四个女子当场就哭了:“这可怎么活啊……我现在一根绳吊在这,还算是殉葬吗?”
“不算,算吃不了苦而自杀,啥也捞不着还把命搭进去了。”叶星辞叹了口气。
他也想哭,倒不是嫌苦,毕竟他可是梦想从军的男人。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四个年轻貌美的姐姐睡在这大通铺上。要是色胆包天的司贤在,肯定乐开花了。
“唉,这窗纸都破了。山里晚上凉,妹妹年轻,睡我们中间吧。”赵氏很照顾他。
别啊姐姐!叶星辞暗自叫苦,一个男的睡在女人堆儿里,这种故事只有街头巷尾的风月奇谭才会出现。
“我睡相不好,还是睡边上吧。”他慌忙婉拒。
一人道:“刚才你们看见了吗?有个带发修行的老尼姑,坐在院里晒太阳,得有八十多岁了吧。”
“我听说过她,今天终于见到了。”另一人搭腔,“她是太宗皇帝的妃子,出家时才十五岁,一辈子都耗在这里了。”
议论戛然而止,屋里陷入一片死寂。
叶星辞在四重叹息中枯坐到天黑,在院里乱晃。管事的不在,倒也没人管他。等姐姐们都睡了,他再进去,尴尬能减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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