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张了张嘴,想说的辩白卡在了喉咙里,堵得他的肺都开始隐隐作痛。
任何言辞在他以谎言为自己和科特拉维的对话前提时,就已经变得无力。他不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面对现在这个结果的心理准备吗?为何他现在却怯于承担这个后果?
解救塞尔的是一道莫名出现的银辉反光,它像剑刃一样刺入科特拉维的眼睛,逼得他略微开阖了一下眼睑,短暂地隐藏住自己眼底的恨意。他略微侧开头的模样,就像塞尔所熟悉的回过头来之前的那刹,带着优雅且柔和的光晕。
塞尔看着在这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再度“熟悉”起来的科特拉维,感觉自己花了极长的时间才从对方脸上移开视线,其实不过短暂的数秒而已。
这份熟悉促使他从喉咙里挤出了心底盘桓已久的某个问题。
“那你又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你的那柄精灵剑转送给诺拉?”
科特拉维骤然睁开眼,再度回头看向塞尔之前眼底划过了一抹惊愕,好像对方不应该在乎这件事,并在重新对上塞尔的视线前掩饰了一切。塞尔却还是从他脸上捕捉到了细微的痕迹,可他显然误解了对方表情的含义。
“结果其实不错,至少她获胜了,我并没有……”
“那不过是一柄剑,诺拉不是你的女儿吗?我只是在替你关心她。毕竟我不是暗系,完全发挥不出那柄暗系精灵剑的威力,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
科特拉维在对方说完前就已经出声维护自己。
科特拉维说的没错,塞尔因此短暂的沉默了。他只是希望那柄剑能成为对方的助益,譬如能在圣书战中为对方增加一点胜机,可对方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没有参战的意思,黑色的精灵剑也成为搁置在不知名角落里的无用东西。
“不是吗,塞尔?”
科特拉维逼迫对方认可自己的说辞,塞尔则心下悄悄咀嚼着对方念出的名字——科特拉维已经很久没有直接且不带嘲讽意味地喊过他的名字了,久到他甚至想不起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然后他问出此前同样没机会去问的问题:“所以你就把她变成了暗系?”
“变?这句话很有歧义。那不是变魔术,也不是魔法的力量。”科特拉维再度往自己优雅的举止上附加了成堆的嘲讽,“我们能使用我们所认定的‘科学的魔法’,为何不能肯定‘科学本身’?魔法是一种伟大的能源转换方式,科学也很早就认可了能源的概念。二者应该被归属在同一范畴内,它们之间并不矛盾。你不能因为科学比魔法的应用面更广,也更有依据,就用魔法来否定科学,或是以科学去否定魔法……你发现诺拉无魔力的时候难道没有惊慌过?难道没有寻求过我的帮助?还是没有让我解决这个问题?我只是在满足你的愿望,完成你所要求的一切——就像以往那样。”
他逼问对方:“我哪次没有达成你的期望?既然都达成了,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质问我?”
“我……不是……”塞尔仿佛刚从对方的态度中意识到自己的话语的确有质问对方的意思,可他只是单纯的想提出问题,并没有责怪科特拉维的意思,只是自己却词不达意……
“她不是赢了吗?”科特拉维对他的沉默有了新的见解,立即继续逼问道,“我的这个方法难道不比欺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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