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一根头发,自己却再度昏死过去。
塞尔全程都在房间里,一边颇为冷静的闪避各种攻击,一边劝说科特拉维冷静。等科特拉维昏倒后,他便把他安置回床上,自己则悄然离开了房间,甚至没有让谁来收拾房间的狼藉。
他似乎还料定科特拉维再度醒来后,肯定还是会有无边的怒火需要发泄,即便清理房间也无法维持整洁,不如干脆放任他。
为了避免生气的科特拉维拆毁城堡,他特意安排了一名爵位战士,交代他只要医生一醒来就立刻赶来通知自己。
事情没有发展至他的预料范围外,塞尔自然冷静如常。
“老师,你到底是怎么了?”
阿达加迦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谨慎地贴着靠近门口的墙壁说。
“这根本就不是手滑!”
“是手滑。不过,不是冲你。”科特拉维优雅地微笑着回答。
他所在的房间能扔的东西并不多,现在只剩下了一张床,而他自己正半坐在上面,就算他想要扔,还必须先站起来,偏偏不那么凑巧,他已经躺了太多天,加上失去了高阶的超再生能力,暂时无法适应长久的站姿,需要给身体一点时间恢复原状。
在站不了多久就会摔倒和暂时不舍弃这张床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阿达加迦听明白科特拉维的委婉表达后,反而更加困惑了:“老师为什么要用东西砸塞尔城主?”
“因为他是个——骗子!”科特拉维特意突出了话尾的词。
“骗?”阿达加迦陡然觉得很心虚,“城主骗、骗了老师的什么?”
科特拉维说:“魔力因子。”
阿达加迦:“……”
他更心虚了。
这根本不是他应该加入的话题,多说多错,少说才能保命。他立即闭上嘴,退缩到旁边,假装察觉不到城主和医生之间弥漫的紧张氛围,放任他们两个争锋相对。
“我说的都是实话。”塞尔毫不脸红地直视着科特拉维。
“尊敬的塞尔城主,能劳驾您别侮辱‘诚实’这个词吗?”科特拉维回答。
“你的遭遇已经是即成事实,没有必要掩盖。”塞尔严肃地说,“我除了说抱歉,并帮不上什么忙,自然也没必要对你撒谎。”
“我不需要道歉,我的脑袋也没有受伤。”科特拉维说。
他跟塞尔认识长达数十年之久,后者撒谎的样子他再熟悉不过。
首先塞尔会找成堆的冠冕堂皇的托词,吹嘘荣誉,吹嘘未来,再描绘为族群牺牲的伟大与高尚。简单来说:如果“道理”上说服不了对方相信自己,塞尔就会用“情感”来骗取对方的信任。可惜大多数笨蛋还毫无所觉,觉得正直伟大的塞尔城主大人根本不会撒谎。
譬如昨夜,塞尔就从族群未来一直说到西乌斯的未来,不管评级定阶还是任务报酬都在他成堆的废话里被一一提起。他甚至阐述了他和科特拉维彼此之前数十年牢固的友谊,尽管在科特拉维看来根本不牢固,只是他职业有足够的“用处”,才让塞尔对他保持“友谊”。
他以荣誉起誓,要科特拉维务必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更表示对科特拉维在医生职业层面上的卓绝能力的信任,恳请他以自己和那些无魔力的孩子们为研究蓝本,“治愈”魔力因子缺失的问题。
“你不撒谎的时候,说话都会非常直接。”科特拉维以极低的声音说。
在他看来,不知变通又不近灵情的长话短说,才是塞尔的优点。
他不知道自己低声的话是否被塞尔听见,也不在乎他听见与否。
他示意阿达加迦过来,并对塞尔摆出拒绝的态度,说:“塞尔城主,抱歉我暂时不想看见你,也不想跟你说话。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丢弃那些谎言,我……”
“什么谎言?”塞尔依旧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对方彻底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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