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不难打,难对付的人……是俞格,”凯文逊咬着牙道,“当初为了捕获他,我差点儿失去你,失去王宇行,试问于浩海尹瀚洋经受过我那样的痛苦吗?你被掳走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对我都是凌迟!不要以为这几年他们对战蜥蜴军就多么有功劳了,我付出的最多!”
王俊不以为然,仍旧不解地看着凯文逊:“就算如此,他们也为平定蜥蜴军立下了汗马功劳,你怎么能把他们定性为反贼?”
“反贼意在一个‘反’字,他们要颠覆王权。”
“王权,王室的权力。”王俊不禁哂然,“可这些年,依我的所见所闻,王室并不是个值得民众敬仰和供奉的地方。”
“那是某些人不好,不代表全部都不好,难道统帅不称职,大小公主在法务机构执法不合格,还是我不够好?”凯文逊脸色冷了下来,“不好的都已经被铲除了!剩下的人,我会重新梳理,成立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王室。”
王俊看着他,并不相信。
凯文逊是个极其护犊子的人,帮亲不帮理,王宇行被他惯得已然“王最大”了,对他的母亲玛格列特公主更是极尽偏袒,对塞西莉也是呵护得有些过分,对自己……更是没话说,王俊几次怒斥他,想要离家出走,凯文逊都只甩了甩左侧手指,说伤口隐隐作痛。
除了卖惨之外,他都不舍得凶王俊一句。
驻地飞往巴尔干,一共需要25个小时,俩人相拥着看了一会儿窗外风景,待到夜幕降临,便各自盖着毯子睡觉。
四五个小时后,熟悉的鼾声响起,凯文逊睡着了。
王俊认得他的轻度睡眠、中度睡眠、深度睡眠,在那些哮喘反复发作的深夜里,王俊就是靠数着他的呼吸声,辨别他的病情。
右手轻轻地从凯文逊的手里挣脱,王俊缓缓地把毯子放下,一条腿慢慢地从凯文逊的膝盖前面挪出去,接着,是另一个,然后把凯文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将他整个儿盖住。
王俊去到了卫生间里,封闭Anger探测信号,转用可移动信号台,单对单秘密地给方倾传递信息。
六个小时,落地巴尔干。
做完了这件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望着镜子,看到瘦削苍白、眉头紧锁、很不像自己的脸,因为寒冷而吸了吸鼻子。
方倾和浩海也要去巴尔干了,到那里之后,双方遇见,他们会怎样?
那里,是谁的伏诛地,谁的猎场?又是谁的坟场?
他不知道。
七年前,他胆小怯懦,没有跟凯文逊共死的勇气,七年后,他却盼着能和凯文逊一起上路。
醒来时,已经快要落地了,凯文逊和王俊在飞机上吃早餐。
食物端了过来,是炸鸡翅、薯条、奶油蛋挞和可乐。
王俊有些愕然。
“你忘了?那时候你就喜欢吃这些东西,我为了哄你,一路都在给你喝可乐,你还倒了我一身,”凯文逊笑着拿起一根薯条,蘸了点儿番茄酱,递到了王俊的嘴里,“想来咱们孩子像你,就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把可乐当水喝。”
过一会儿又担心道:“糟糕,王宇行变成小胖子可怎么办?”
王俊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像你也不好吧?又瘦又白的吊死鬼王子殿下。”
凯文逊在一旁讨嫌地笑着,见他回嘴了,便跟他一起吃起了热气腾腾的炸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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