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埋了……特别残忍,是活埋……后来我醒来,就在信厚的背上了,他们谁埋得谁,我不知道了。”
“我们俩互相埋了一半,步睿诚看我们都裸露着上半身,觉得不行,他从地底下钻出来了,”高鸿飞说,“决定先埋了我,他正在那给我填土,有小兵跑来了,步睿诚反杀了他,夺了他们的口罩,我们就都上来了。”
孙信厚用毛巾给虚弱地倚着床头的章楠,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我们不同程度地吸食了那个紫色粉末,老步前后六天都在外面,吸得最多,鼻子里和嘴里都是黑色的,回来的时候晕过去了。”
方倾从孙信厚手里拿到了那个蜥蜴兵用的口罩,将里面的东西拆出来,发现是净度极高的朱砂石。
去到闻夕言的营帐里,凯文逊坐在旁边,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步睿诚,步睿诚的手臂和额头逐渐发黑,鼻子里插着导流管,往下一滴、一滴渗着黑色的毒液,闻夕言一声不吭,在那紧急地调制着排毒的药。
“吸食多少?”方倾一进去,就给闻夕言做下手,将青蓝二色液体混合。
“至少300ml,”闻夕言转过头看了看那渗出液,“出来一半了。”
“……进入腑内了吗?”方倾问道。
这个问题的回答,关系着步睿诚究竟还能不能活下来。
“看三个小时后,能否醒来。”闻夕言说。
“什么意思,我问了好几遍都不说,”凯文逊看着方倾,“到底是死是活?”
方倾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推出了营帐,朝他使了个眼色。
凯文逊只得出去了。
“你也走吧,没什么能做的了。”闻夕言道。
“师父……”方倾的眼眶红了,也许别人都看不出来,但这师徒二人心里却都明白,步睿诚到了生死关头。
“快出去吧。”闻夕言将他转过去,推出了帐篷。
方倾知道,他忍不住流泪了。
闻夕言的感情始终是克制和含蓄的,战场之上兵戎相向,一个不小心,阴阳相隔是再正常不过了,步睿诚走的时候,闻夕言在后面站着,有凯文逊在的时候,二人连一个眼神都没交汇,更别说留下只言片语。
方倾抬着头,迎着大片昏黄的晚霞往外走,尹瀚洋已经过来了,心里始终放不下,皱着眉道:“老步的情况是不是不妙啊?现在还没醒。他就应该跟我换班,轮流露着头在外面守着,结果我们俩挖好了坑,他上来就先把我踢进去埋了……” 网?阯?发?B?u?y?e??????μ???ě?n?②?????????????ò??
尹瀚洋说到这儿,定睛一看,方倾的眼睛带着泪意,他心中一惊,立刻拔腿往营帐里跑,惊慌失措道:“老步,老步!”
远处残阳如血,夜幕就要降临了。
三天过去了,王俊滴水未沾,什么都没吃,一直被捆缚着胳膊和双脚,被扔在树下。
餐风露宿,又困又饿,王俊被捆得手脚酸软,睡觉更是睡不踏实,时不时惊醒过来,看到蜥蜴兵们在他附近逡巡着,狼一般的眼睛盯着他,只觉得恐怖至极。
好在,没有人来动他,不知道是他之前的诅咒起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觉得俞格带的这些人,停在这里,像是在等船,或是飞机,只是附近既有海域又有平地,他也弄不准俞格在等什么。
三天了,俞格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被绑走的时候,赵云可和叶轻眉受伤倒地,王俊猜测着自己失联和被俘的事,已经被统帅他们知道了,想必现在文逊和于总他们正满世界找他,浩海和瀚洋估计也知道了,想到这,他就有些懊恼和担心。
他不愿牵连前方战事,特别是他知道,凯文逊去往凉州以及于浩海去攻打的皓南岛,都是重要战役,不应该被掣肘。
他只好看向俞格,这三天,也是他一直观察俞格的三天。
俞格手里提着一瓶喝了一半的酒,正在那蹲着,迷迷瞪瞪地发呆。
他好像一直都不吃东西,只是以喝酒充饥,时不时呆在原地,流露出一种颓废迷濛的死相。但他的下属们却很怕他,时不时躬身过去,小心翼翼地听他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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