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已。
没有腺体……他不能像平时安慰患者那样安慰自己了,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个完整的Omega了。
于浩海那么仁义的人,当然会接受这样的自己,可未来怎么办?这对于浩海公平吗?
人世间的苦难,多种多样,方倾两岁就在医院爬来爬去,看得太多了。别人评价他时,总爱说他自私冷情,那是因为一个医生必须要冷静客观地为患者指出病症,分析病情,提出解决办法,即便往往他的建议听起来很残忍。
假设自己是一名来求诊的患者,得了这样的疾病,他也会像闻夕言给出的建议一样,要么独居,要么割掉腺体,要么无所谓,就像个裸/露在外奔跑的人一样,任由信息素疯狂外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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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是哪一条,对父亲们要隐瞒到底,尤其不能让青羚伤心,让他知道是遗传了他的信息素问题,青羚会非常愧疚;而对于浩海,则必须冷酷到底,当断则断,以绝后患。
离婚,是当前方倾必须要做的事,这不由得他不坚强、不狠心。
好在,方倾骨子里是个坚强的人。
这一夜过去,到了第二天早上,方倾出去的时候已经记得把休息室的门锁了,下午才有手术,上午是门诊,他坐在信息素科里,一个个接诊。
尽管对他这样的医生来说,接诊已经不大必要了,但是对一个个临床症状进行判断,是对医生的一个有效的锻炼,再就是接诊意味着于浩海不能进来打扰了,只能规规矩矩排到患者最后面去。
忙碌的一上午结束,挂号的人都走了,方倾终于得了空闲,泡了杯绿茶,看着里面的茶叶上下浮沉。
于浩海又来了,还没等走近,只听到了脚步声时,方倾就已经敏感地闻到了柚子的气息。
昨天把于浩海的箱子都扔出去了,包括于浩海留在他的休息室里的所有衣服和东西,今天他怎么还会来?方倾以为他至少要怄气三天以上才能重整旗鼓,结果,他显然是低估了于浩海的脸皮。
“嗨。”于浩海用手指敲了敲门,走了进来,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来,两侧裤兜里鼓鼓囊囊地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方倾竟然有些胆怯,不知道他还要闹什么。
“中午一起回家吃饭,”于浩海坐在方倾的对面,“和瀚洋他们一起,回我们的家。”
方倾抬眸看着他。
“之前忘了跟你说了,我和瀚洋在驻地各有一套房子,是联排别墅,带院子的那种,互相从拱形门能进对方的家里……”
“我知道。”方倾说。
于浩海一愣:“我跟你说过?”
“明月告诉过我。”
可以说是这次回到了驻地不久,索明月就跑来告诉他了:“我们以后是邻居,家就在一起了,你们一栋我们一栋,哥哥没带你去过吗?”
方倾摇了摇头,很失落。
于浩海那时候天天在外面跑,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后来他才知道,是和梁文君去围捕人面鲨了。
“原来明月跟你说过,挺好,省得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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