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却落在于浩海脖子上那根金链子上。即便这个链子被他吐槽土、傻、审美可怕,但是尹瀚洋给他戴上后,他就再也没摘下来过。方倾知道他有多在乎尹瀚洋。
“他们是亲兄弟……”方倾喃喃地说。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你觉得我很残忍,是吗?”于浩海皱着眉头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我不愿告诉你,你干嘛非要问我!”
“我不问你,你也藏不了多久,于浩海,你变了!”方倾厉声说,“你现在做的一些事,不但让艾检和梁队感到吃惊,连我也很意外,你说过你憎恶凯文逊,可你现在做的事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我是为了公义,而他是为了自己!”于浩海吼道,“我是变了,我不变,你说我憨比,我应时而变,你又说我为什么变了!”
“因为我想不通!这次战役是你开始的,就在这个房间,就在那天夜里,我出去的时候,你明明在那里抽烟,回头你就把人面鲨给杀了!”方倾的声音颤抖,甚至带着一丝哽咽,他不由得抬高声音,将自己的委屈咽下,指着上面的天花板,“你知道我按动机关,上面掉下来你行凶用的刀,你染着血的衬衫,我是什么感觉吗?”
全身瞬间变凉,连呼吸都快结霜,我的丈夫,就在他岳父家里的医院,就在他和我刚刚温存后的时间,他杀了人了,他是杀人犯了!
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方倾连忙低头抹去,这时候他绝不容忍自己软弱下来:“你的法律呢,你相信的正义公理呢?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你先下手。”
于浩海伸手要去给他擦眼泪,方倾却偏过头躲开了。他只好烦躁地说:“这件事说来话长,那天晚上我也是灵机一动,我只能告诉你,原来我设想的那条路走起路太慢也太难了,即便有了艾检和梁队这样的帮手,对卜正来说都是不够瞧的,我怕来不及。”
“你着急做什么?司法改革本来就是急不得的事。”方倾不解地看着他。
“反正……我就是要速战速决,我在驻地待烦了!”
“……”
方倾听着这莫名其妙的理由,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浩海要是没捅天跺地惹出这么多事,恐怕他们早就离开驻地了。
“我要推翻一些东西,就必然要打破一些东西,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流血牺牲都不在话下,但是——”于浩海话音一转,“我不希望你参与进来,更不想卜正或是什么人,把他们的锚点对准你,你明白吗?”
他还没等方倾答应,就忍不住提了要求:“我希望你能隐藏起来,让他们在对付我的时候,想不到你,你明白吗?我,已经注定是个血雨腥风的男人了,我在外面干出任何事情,你都要说与你无关。你要躲起来,跟你父亲们是一体,跟我完全分割开来,你懂吗?”
方倾显然是不懂,疑惑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夫妻吗?如何分割?即便方倾偷偷把婚离了,他也没想到首先提出“分割”的会是于浩海。
“我不让你用毒,也是怕你惹上俞格那个疯子,”于浩海沉重地说,“我们都看明白了,俞格的目标不是帮助蜥蜴军打败A军,他根本就是个疯子,把他死去的爱人发明创造的毒药都拿出来用了,目的就是让水星大乱,所有人都给他的爱人陪葬,Alpha变异血清也是这么来的,而你的方枪倾弹压制了血清,我很怕他会把矛头对准你,你明白吗?!”
已经晚了,已经对上了。
“可你不可能永远藏着我,不让我出来。”方倾的肩膀被于浩海抓着晃得很痛,他不禁皱眉想躲开,却被于浩海握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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