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起草了一份起诉材料,抬起头来。袁真还是站在门口,细细的脚踝即便被短靴包裹着,伸出来的一截小腿,也是肌肉结实、劲瘦有力。
可他已经用右脚的脚尖支撑着地,换个姿势站着了,显然有些累了。
“你就不能坐在那边的黑皮沙发上吗?”艾登开口道,“我罚你站了?”
袁真转过头来:“我站着犯法了?”
“挡住我的太阳了。”艾登回敬道。
“你这是地下室,”袁真道,“没有太阳光。”
艾登停顿了片刻。
“喜欢站着是吧,那就站着吧,”艾登说,“别跟兵王告状,说我体罚你就行了。”
袁真没理他。
又过了十几分钟,袁真这回直接叉着腰站着了,他不是累,当兵的人站一两个小时不算什么,而是有点儿困,中午他也跟好久不见的战友们小酌了一番,有些微醺的困意。
“你要坚持要你那个独角兽沙发,我可以下单再给你买一个。”艾登看着他的背影。
袁真转过头来,双手依旧叉着腰,腿和脚都没动,竟直接扭着腰就转过来了。
艾登有些感叹他的腰不但细,还非常软。
这种感叹让他心猿意马,人也就变得荒唐起来。
“不过是有条件的,”艾登直视着他,“做我的男朋友。”
袁真不禁望向了天,为了个沙发,就做人男朋友?
我自己买不起一个沙发?
也不知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要是肯做我的男朋友,别说一个沙发了,”艾登的喉咙发紧,眼眶却逐渐热了起来,“我给你买个家具城都行。”
袁真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不再坚持了,而是进到屋里,默默地坐到了那个方方正正的黑皮沙发上。
他之所以赌气不坐这儿,是因为这个沙发坐过不少人,警察,坏人,羁押犯,嫌疑人,当事人,还有宁检。
而那个沙发曾经是属于自己的,为自己而来的。袁真很后悔离开那天,没有叫一个车来拉走。
袁真确实很护食,很爱护和珍惜自己的东西,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别人能给到他手里的东西就很少,一旦得到了,他就要好好地抱在手里,抱住了,拿稳了,不管是烟花易逝的好感,还是镜花水月的追求,当时是他的,就该是他的。
他的手支着头,微微蹙着眉,心里有些难受,想着这些稍瞬即逝的东西,闭着眼睛,很委屈地睡着了。
我这是怎么了?艾登看着坐在沙发一角,低垂着头睡觉的袁真。
他做错了什么吗?没有。
他只是不喜欢我而已,并且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平静而礼貌地拒绝了我,甚至在刚刚,他又一次不动声色地拒绝了自己,宁愿接受这个他讨厌的黑皮沙发,也不要一个家具城。
我到底是怎么了?
艾登低着头,额发荡在眉宇之间,他自惭形秽起来,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也很令人鄙视。
他忍不住扪心自问,强扭的瓜不甜,不能违背Omega意愿做任何事,这是法律常识,也是道德标准。他也看出艾兰在帮自己说话,在那桌游说袁真,可袁真依然不为所动,对他和伊利安郡主约会也毫无感觉。
难道我就毫无魅力吗?
艾登被那种挫败感焦灼着,就不想让他走,甚至还想折磨他,像是出于某种阴暗的报复心理。
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机会,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看见袁真,可只要看到了袁真,他就不想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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