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的白大褂上,衣服散发着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方倾没来,我以为医疗兵都在医院待着了。”
“我……凑热闹来了。”袁真不想说,当方倾听到今天是宣判谏中震爷孙的日子,就硬是把袁真拉到车里推了进去,坚决地让袁真也来这里。
“远距离给艾检打气!”方倾朝他喊道。
“他未必需要。”袁真懒懒地说着,却还是连白大褂都没脱,就开着军车来了,半道接到了章楠的电话,把他也捎带来了。
“你不像是爱凑热闹的人,”章楠说,“而且医院挺忙的。”
“……就不爱跟你们这种通讯兵和侦察兵说话,”袁真叹道,“连点儿秘密都不能有。”
章楠道:“谁在你们医疗兵面前有秘密?衣服裤子都得脱了,让你们检查。”
“他转身了。”袁真说。
章楠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正对着转过头来的孙信厚,俩人面对面,停滞了几秒。
孙信厚嘴上斜斜地叼着一支烟,烟头的火星抖了抖,他微蹙着眉凝视了几秒章楠,迅速转过身去。
“啧!”章楠重重地捶了一下袁真的肩膀,一下不解恨,又连着打了他好几下。
袁真被捶得往一边躲,忍不住道:“何必呢,汪杰已经好了,走出来了。你又挂着他,几次给我打电话问的都是昶洲。”
回驻地整休的这段日子,章楠在医院里给索星辰提供了“方夫人喜欢大钻石”这一有利消息后,就回家了,这次点兵他也升了职,所以不能回昶洲,要在家等着典礼。
“你看,这回当了少将,眼睛更长到头顶上了,”章楠看着孙信厚的背影,“更得意地找不到北了。”
袁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可以问。”章楠说。
两个慢热的人,用了超慢的速度,才勉强地做了朋友,说话却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你们是互相赌气,还是彼此怨恨?”袁真问道。
“他恨我吧,”章楠漠然地说,“我无所谓了。”
下午四点多,法院里面突然喧闹了起来,从内到外、从一传百,逐渐地,里面的人兴奋地嚷了起来:“判了判了!”
“多久?!”
“参议长谏奕辰刑期20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谏中震死刑!”
“我靠,这么重?!”
新兵营的人都振奋了起来,对面阵营却像是不敢相信一般,莱恩忍不住从车里一瘸一拐地蹦了出来,往雷恩的部下们的方向跑去,急忙问道:“不是说能缓刑吗?!”
“没用!那艾检察官杀疯了,一连串108问,辩方律师团根本招架不住!”
“孙子的罪比爷爷还重?!”
“爷爷是渎职,而且已经85岁了,孙子把什么机密防弹衣送给蜥蜴军了,是卖国通敌!没有斩立决已经是宽恕了!”
艾登一方的公诉人们,穿着黑色法袍从法院刚走出来,就被冲过来的记者和媒体们挤得水泄不通,接连问他话,问他对谏中震这样的年轻人,是否量刑太重,他说“法网无情”;问他谏奕辰为什么没被判死刑,他说谏奕辰岁数大了,做参议长20年,又被判了20年,“法亦容情”。
横竖他一张嘴,无情还是有情,都靠他一人定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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