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向方倾,忍不住笑了:“今晚不留宿了?”
“本人从不留宿,你回来那天我看你太困了,才没赶走。”
“噢。”于浩海点点头,倚在桌子边上,看了下这间屋子,虽然是病号房,但很久没人住过了,方倾搬过来后队里派人来给他打扫的很干净,四面墙壁白白的,一张单人床,一个实木柜子,窗明几净,窗帘是灰色的厚布,拉上之后即使是白天,屋里也是昏暗的。
“暖气……足吗?”于浩海又问。
“还好,你不都睡了一晚上吗,没冻着你吧。”
“嗯,”于浩海道,“我以为你会一直住在我的房间。”
“住了两晚,”方倾浅浅地笑了笑,“那毕竟是将军楼,我出入那里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家属。”
方倾将外套搭到了椅子上,闻言转过头去,对于浩海说:“未来有很长的时间,我的身份都会是你的家属,但现在还不是。”
于浩海听到这话,又觉得他没醉。
方倾将白色衬衫底部从腰间拉了出来,双手摁到皮带上要解开时,犹豫片刻,没动,而是迅速躺到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好,“我有点儿困了。”
他闭上了眼睛,仓促地下了逐客令。
“方倾,我没让你跟你父亲聚一聚,你是不是有点儿不高兴?”
“不会啊,”方倾说,“我知道我一留下,他就起码要留我一周了,我在服兵役,哪能随随便便休假。”
于浩海的手紧紧地握住桌子边沿,因为被拒绝而有些难堪,他很想拉开门掉头就走,可这屋子里暖洋洋的,木棉花的香气萦绕在身边,他走不出去,方倾就像一颗诱人的果实放在眼前,他很难不动手。
他知道方倾手术后已经睡了一天,现在不可能困,所以是在假借醉酒拒绝自己……真醉了的话,他是不会拒绝的。
此刻他们都很清楚对方想要做什么。
于浩海有些恨意地盯着床上躺着的方倾,方倾把自己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卷得像一个鸡肉卷,身子底下紧紧地压着被子,一副严阵以待,“防侵犯”的姿态。
“……那能给我一个晚安吻吗?”于浩海退而求其次,问得有点儿可怜。
方倾考虑了几秒后,还是妥协了,他睁开了眼睛,剪水秋瞳般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停在于浩海的身上,嗯了一声。
于浩海走了过去,双手扣到方倾的脸侧,俯低身子,深深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随即挺身,眼睫颤抖地望着他:“为什么不给我?”
“我不要,我困了……”方倾小声央求着,他作茧自缚,被子把身子裹得太紧,双手挣脱不出来,于浩海很容易就将他圈住、抱紧了,又是炙热和愤怒地吻他,掠夺着他的呼吸,发狠地说:“给我。”
于浩海剥粽子似的解开了白色羽绒被子,扯出方倾,将他蒜皮一样的白衬衫刷的一声撕扯开来,扣子一个个崩开,掉在地上,原地打转儿。
“别这样,莱斯利……”方倾推着他的头和肩膀,“……不同意!”
“他不会管了,我他妈就想干.你,现在谁都管不着……”
“浩海!”方倾甩了他肩膀一掌,“今天早上,不,是昨天早上,我们已经在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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