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等仗打完了再去找你,向你表白。可是我太着急了,没忍住。”
“……我以为你是说这次不带我后悔了,结果是后悔来驻地的时候找我?”
“是啊,如果孔雀旗颁奖那天晚上,我忍住了,你现在应该还在医院做医生,还是在爸爸怀里睡懒觉的宝宝,无忧无虑的,可现在你却在这里训练,每天为我担心。”
“浩海,”方倾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地对他说,“我知道你跟莱斯利长官他们一样,瞧不起我,把我当什么温室里的花朵,嫌我娇气……”
“不,你娇气的每一个点,我都觉得特别可爱。”
“……别说甜言蜜语……”
“不是甜言蜜语啊,我是说实话,”于浩海说,“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但我不喜欢你为我做什么,或是因为我,而承受不该承受的。你是我的人,就应该每天高高兴兴的。”
方倾看着于浩海清亮的眼眸,坚决的神情,再一次说不出话来。
很可笑,两个人明明在争执,说的每句话却都像是情话。
方倾一直觉得自己的职业素养,使自己思维清晰、能言善辩,即使对上任何狡猾的人,都能占据上风,可面对于浩海时,他总是不能很好地使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因为他所有转着弯绕着圈说的话,都会被于浩海直白的话击得粉碎。
所以,他也只能短暂地放弃那从出生起就骄傲地立着的尊严,选择实话实说。
“可是我喜欢你,我愿意承受这些……”方倾没说完,就被抵住了唇,于浩海热切的呼吸声和温柔而急促的侵.占,让一切都不用再说了。
唇齿相依的感觉让他像是浸泡到了热水中,全身都有了温度和力气,因为思念而漂浮已久的神识,也终于归了位。
吻着吻着,方倾就发现不对劲了,身上那人越来越重,不住地往自己身上压着,眼眸低垂着,长长的浓密睫毛一张一阖,貌似……在打瞌睡。
“……你困了?”方倾有些好笑地问。
“嗯……有点儿。”于浩海把他往自己身上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干脆闭上,不睁开了。
“睡会儿。”方倾把他往后推了推,艰难地从水池边上下了地,搂着于浩海的腰,驮着这位壮汉,辛苦地挪到床边,抱着他一起摔倒在床上。
倒下的那一刻,方倾清晰地听到整个床板发出吱嘎的一声,上下震颤了好一会儿。
“把鞋脱了。”方倾见他闭着眼睛不想动,只好把自己的鞋脱掉后,用脚去蹬他的鞋,好不容易蹬掉了,又伸着胳膊把压到于浩海身下一角的被子艰难地扒拉了出来,盖到两人身上。
此时于浩海已经睡着了,像抱个半米长的布娃娃似的把方倾紧紧地搂在怀里,腿压在方倾的腰上,身子斜斜地压到他身上,把他囫囵个儿严严实实地摁在怀中。
方倾想跟他说抱人类睡觉,不能是这个抱法,这样会把对方压死。但恐怕于浩海也没抱过别的人类,抱的其他活物可能就是那只叫咪咪的猫,或是叫胖虎的老虎之类的。
他往外挣了挣,将心脏部位挪了出来,这下可以喘气,也可以活着了。
于浩海均匀地呼吸着,声音很轻,并不打鼾,睫毛微微颤动着,像小孩子似的睡得酣甜。方倾只要稍微动一下,他就手臂更紧一分,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他的鼻尖靠在方倾的颈部,靠近腺体的地方,一呼一吸之间,他闻到的都是木棉花的香味儿。
他好像在吸氧。
方倾被自己冒出来的这个想法逗乐了。
他只好一动不动,仔细地凝视着于浩海的脸。眼底泛青,有些憔悴,估计这二十多天,于浩海作为主帅,操心劳累,没有踏踏实实地睡一个好觉。
方倾叹了口气,伸出左手,够到了床边小柜子上的手机,给主管队医室的林灵医生发了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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