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倾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聋了,轰隆隆的什么都听不清了,眼前是于浩海愤怒的脸,脑海里却回荡着家中方匀和青羚的无数次争吵:
“我就是饿死、穷死、再也不当医生,也不想看到你去陪他们喝酒!”
那是父亲方匀说的话,创业之初,青羚为了扩大医院、完备器材和药品,不得不整日混于王公贵族的酒局中,去换取资源,惹得方匀跟他吵翻了天,甚至最严重的一次拿着刀要废了自己精通手术的右手,被青羚把刀夺下。
没想到,方倾跟于浩海竟然这么早就因为这种类似的事情而吵架,父亲方匀是个Bate都觉得怒不可歇,更不用说于浩海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Alpha,都是男人,谁能接受脑袋泛绿,而且还是在方倾婚约未定、正当妙龄的时候。
他根本没法应付于浩海,体型悬殊导致自己又被他抓了起来,双脚悬空,手在那儿无力地乱动,最糟糕的是,他根本没想好对策,就来求和。
对这种事,青羚一贯的想法是:“妈的,有便宜不占是孙子!老子又没吃亏!”
而这两个月与雷蒙周旋、首战就骗取5个亿的方倾,跟青羚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他大声反驳道:“我又没被占便宜,我只是钓着而已!”
“你又钓着,你同时钓几个了?!你以为他是傻子吗?就这么被你空手套白狼?你太天真了,”于浩海斥道,“5个亿不是50万、5百万,他要多少个Omega都足够了,为什么给你,你想过吗?你以为我在瀛洲没见过这种事?只怕比你能想象到的更肮脏、更可怕!”
“我用错词儿了,不是钓着,是、是商业谈判……”
“谁跟你这小屁孩谈判,他不说破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于浩海单手提着他,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摸向他的衣袋和裤兜:“你手机呢?!”
“……没带在身上,在包里,包在车上,被拉回医院了……”方倾弱弱地说。
于浩海听他声音发抖,脸色惨白,在自己的手里扭动着,很害怕的样子,头发乱七八糟的,眼镜也掉在了地上,不由得把他扔回座位上,先冷静冷静。
过了一会儿,双方都平复了一些,于浩海抬手轻轻拍着方倾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努力温和地跟他说:“部队里有电话,一会儿,在我面前,打给他。”
“……我记不住他号码。”方倾小声说。
于浩海阴沉着脸,捏起他的下巴:“你要想好了再跟我说,别耍我,我脾气真的不好……我是喜欢你,从进屋看到你的那一秒,我就是硬着的,我可以骗我自己,但身体却骗不了,你要是给不了我想要的,就别招惹我。”
方倾觉得全身的汗毛刷的一下,都竖起来了,心脏砰砰直跳。爸爸说的没错,于浩海确实非常恐怖,并不像表面那么温和,可这么多年过去,他见过那么多来上门提亲的Alpha,都没有一丁点儿感觉,可那个雨夜,在班车前,于浩海一出现,心里模模糊糊的那个影子就清晰了起来,是他的模样,是他的眉眼,是他的微笑,是他的声音,方倾心里知道,其实他一直期待的那个人,就是于浩海。
于浩海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用这种语气、这种话来对待方倾,几乎是恐吓。
这些天他思来想去,已经决定尊重方倾的生活方式,没什么大不了的,方倾既然对自己不认真,那就放手好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可方倾又来了,又说了这些话,又把他心里的燎原之火点着了。于浩海只觉得近两个月来压在心里千斤重的石头松动了,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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