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渐渐消失在银白的世界里。
肖无归慢吞吞出现,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大师兄,幽水那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要叫师弟去那里历练?”
想不通,历练的地方那么多,干嘛就选了个十足十危险的地方呢?
琼钩从远处收回目光,神色淡然,“他心不坚,脾性浮躁。在中州凡人的地界里,就险些走火入魔不可收拾,去幽水历练对他来说反倒是好事。”
他倒是希望师弟真如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不近人情,可谁宗门内谁都知道。
师弟因年少时的变故,固执成魔,虽心思玲珑剔透,可他太固执了。
希望在幽水,能让他看到自身的不足,从而去改变这个不足之处。
固执对于修剑的剑修来说,不是件好事。一旦固执成魔,心中便偏向于自己所想的那一面,于他而言只会害他。
肖无归挠了挠头,听得晕晕乎乎的,“难道在这中州,不是因为那圣君和孟家的手段如此下作才会让他如此吗?这关心性什么事?”
这事要是换做其他人,怕是也难以选择,别说心性了。
要是遇到那脾气暴躁些的,三句话说不拢就上去干,谁还管那么多?
琼钩脚步一顿,随即摇头失笑起来,“师弟,如此看来,你也应该去历练历练了。”
繁世万千,岁月匆匆去而不返,倘若修道之人心境与眼境拘泥于此,注定走不了长久的路。
肖无归脸一垮,扭身就进了仙盟,“我在中州也是历练,我才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就他这样的,怕是有去无回,和那归墟宗的崔道友一样。
*****
虞淳光出了中州的结界后,一路往西行,寒风吹来,长发和衣袍猎猎飞扬。
他站在本命剑上,一路而去留下淡淡的残光。
云离神色恹恹,脑袋都快被风吹僵了,虽说虞淳光帮他挡住了大半的寒风,但整个脑袋露在外面,确实遭罪。
从半空往下望去,山川河岭映入眼帘,壮观又辽阔。银白的寒霜点缀,风景如山水画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脑袋上的毛被风吹浮而动,云离往臂弯处缩去,只露出几根呆毛出来,似芦苇一样摇曳。
虞淳光低头望去就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忍俊不禁起来,“你一身毛发,怎地还怕冷?”
云离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眼中神色太过于直白,倒是让对方愣神了一下。
「一身毛怎么了?一身毛就不怕冷了吗?」还别说,真的还挺冷的。
虞淳光站在剑上迎风而行,又怎么可能不会冷?
虞淳光闷笑一声,抬起袖子把他的脑袋挡得严严实实,连丝风都透不进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小家伙,一身毛也会怕冷。”
最主要的是,小家伙刚刚的眼神似乎在看傻子一样,好像在说: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光是想到刚刚那样的场面,虞淳光唇角上扬,“也不知道是不是随了主人,还挺会表达。”
和崔游一样,某些时刻看起来憨憨的,总是很容易戳中旁人的笑点。
云离气得用脑袋撞了他一下,「出息了啊你,现在来打趣我。」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现在就开始欺负他了?
胸腔里传来震动声,云离即使是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虞淳光现在的愉悦。
转念一想,云离妥协般,「笑吧少年,等你以后见得多了,你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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