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滢滢仍穿着素色里衣,外面罩一件外袍,青丝散开,一副刚醒来的慵懒模样,迟叙挪开眼睛,看向别处。唐士程定定瞧着,仿佛不知道何为“非礼勿视”。吕西翎随意地坐在床边,问道:“汤婆子还热?”
元滢滢摸出汤婆子,轻轻摇头。
吕西翎加了热水,也不交给元滢滢,将被子掀开一角,就塞到她的脚下。元滢滢体寒,天稍变冷,她就手脚冰凉,需用汤婆子彻夜暖着。吕西翎的手指碰到元滢滢的脚,除了感觉软,还有温。
唐士程攒眉,要吕西翎有话说话,别搞小动作,让人看了心烦。
吕西翎冷哼,身子一偎靠在床边,语带挑衅:“妒夫。不,你不算。迟叙才能够称上妒夫,而你只是妒男。”
唐士程紧皱眉头,他向来看不上吕西翎之类的纨绔子弟,心里瞧他不起,眉眼中带出几分嫌弃。
迟叙冷声道,他此次前来是有正经事要说,可不是来看唐士程和吕西翎吵架的。两人这才做罢,不再争执。
从他们口中,元滢滢得知了自己实际的命运轨迹——她并非每一次都选错人。与之相反,除了因元茹撮合而嫁给的刘子皓,她两世的夫君都可以称得上一句良人。
可元滢滢并不开怀。她本能埋怨上天对她不起,吕西翎和迟叙是负心人,重生选错了人非她一人之过。可现在突然告诉元滢滢,在她原本的命运里,只要她能坚守寂寞,信任原来的夫君,就能够过上好日子。比如同吕西翎做夫妻的一世,她疑心他养了外室,为此伤了心,实际吕西翎整天不着家是为了设计报仇,干的是正经事情。
夫君或重新拥有富贵,或功成名就,连识人不清的唐士程都及时清醒,和元茹和离,没有一直被蒙骗下去。唯独元滢滢将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她,之所以没享到福气,都是她太过愚蠢。
元滢滢心中羞恼,故意嚷道:“就算如此……难道我吃的苦头受的罪,不是因为你们吗?”
“是——”
元滢滢瞬间有了底气:“那就成了。虽然你我看到的命运不同,我将日子过得凄凉,都是你们的错。你们认也不认?”
三人轻轻颔首。
元滢滢以为他们是来兴师问罪,佯装生气把他们都赶回去。
三人自然不愿离去,他们来见元滢滢,可不是只为了告诉她真正的命运。最为要紧的事情还没说就被轰走,他们如何能接受。
竹兰抵着门:“有话等小姐心情好了再说。”
迟叙对着烛火沉思,他没有怪罪元滢滢的意思。元滢滢用嫁妆贴补他,助他科举,虽有奸人作梗,但他没有一次得中是事实。
迟叙眼眸清明,他手中握笔,整张纸上写满了元滢滢的名字。他想的透彻,脑袋格外清楚:无论重来一次、两次,还是无数次,他都会选择元滢滢。可迟叙明白,元滢滢是他唯一的娘子,但自己却不是她仅有的夫君。
他抬腕,写了一个“争”字。
唐士程命仆人把库房打开。仆人侧身而站,手中高举烛台照明,疑惑唐士程遇到何等紧要事情,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