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俊卿脸色一凛,唯恐发生了什么变故。他顾不上男女大防,重重地扯开了帘子。和穆俊卿猜想的场景不同,元滢滢面色酡红,姿态轻柔地躺在兽皮上面。她脱掉了鞋袜,白嫩的足正放在穆俊卿的眼底。
看着她这幅模样,穆俊卿哪里不知道,元滢滢不是遭遇了什么变故,而是因为沉睡才没有回应。
或许是穆俊卿的目光太冷,元滢滢不自在地睁开眼睑。她缓缓坐直身子,眼神朦胧,好似以为自己尚在家中,声音软糯:“娘,几时了?”
穆俊卿冷声道:“我不是你娘。”
说罢,他便背过身去,不再询问元滢滢,而是驾着马车径直往附近的庙宇而去。
元滢滢只看着穆俊卿的背影,便隐约觉得,他是动了怒气,瞧着连背影都变得沉闷至极。但元滢滢想不明白,穆俊卿因为何事生气。她向来不擅于揣测人心,既想不通,便抛之脑后。
此处有一老旧的庙宇,元滢滢走下后,穆俊卿解开缰绳,将骏马系在廊下。元滢滢将包袱抱得紧紧的,她看着堂前供奉的果子,都已经不新鲜了。元滢滢轻轻摇首,正要开口唤穆俊卿,倾盆大雨突然降下。
雷声让元滢滢觉得不安,她脚步匆匆,跑到穆俊卿的身旁。空气中的凉意,让元滢滢身子有些发颤。但穆俊卿仿佛感觉不到寒冷,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袍子,但周身散发着炙热的温度。
元滢滢不停地靠近穆俊卿的身子,几乎要肌肤相近。穆俊卿突然转身,元滢滢便撞进了他的怀中。温热的触感,让元滢滢心生感慨,果真穆俊卿的身子,比起她的要温暖许多。
穆俊卿猛然推开元滢滢,神色变得异常凛冽。
“离我远一点。”
被人嫌弃的滋味确实难受,元滢滢轻抿着唇,眼眸浮现水光。她在仙姝县时,何曾被这般嫌弃过。元滢滢对着穆俊卿远去的背影,轻轻挥舞着拳头,口中说道:“你既不是金玉,我才不要碰你。”
既打定了主意要生穆俊卿的气,元滢滢便真的不再理会穆俊卿。到了用晚膳的时辰,穆俊卿在角落里寻来干柴,点燃之后取暖。他随身带着几张饼子,但打开时已经变得又干又硬。
这饼子干硬,穆俊卿无法下咽。庙宇中没有清水,穆俊卿便接了雨水,将饼子泡软。
看到穆俊卿如此可怜,元滢滢一丝一毫的同情心都无。她慢悠悠地解开包袱,拿出葱油酥饼。保存食物的法子,是元老娘教给元滢滢的——不过是包裹严实,再加上几味香草,便可以使放了几日的干粮模样如常。元滢滢将陶罐一一拿出,她分别取了肉干、辣子,放在葱油酥饼上面。待卷好之后,元滢滢咬了一口,顿时眼睛都眯起来了。
她将一整张葱油酥饼吃的干净,顿觉腹部充盈。
穆俊卿向来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但不知为何,他看到元滢滢进膳的模样,忽觉干硬的饼子越发难以下咽。穆俊卿便转过身去,但他耳力惊人,仍旧能够听见声音。
被雨水浸泡过的饼子,变得发软,却仍旧毫无滋味。穆俊卿草草吃了几口,填满肚子,便依着梁柱,阖眼睡去。
元滢滢休息的地方,距离穆俊卿甚远。她见穆俊卿休息了,也随之闭上眼睛。
只是,夜晚总是有乱七八糟的声音,传进元滢滢的耳朵里,让她连连惊醒。她轻抚着胸口,再次入睡,却梦到了极其骇人的模样——女子趴在长凳上,有人探着她的气息,说了一句“死了”,便将软绵绵的身子拉了出去,随手丢了。
待看清楚女子的面容时,元滢滢觉得浑身发冷,只因为那女子便是她。睡梦中的元滢滢,眼睫不安地颤动着,她梦到自己此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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