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来,便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白马的鬃毛。陆应淮看着,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扬马鞭,朝着冯英说道:“走了,赶上来”
红鬃烈马朝着丛林中而去,冯英急忙乘马追去。
原地只剩元滢滢和越曜两人,元滢滢走到越曜身旁,软声央求道:“我上不去……”
越曜却冷凝着脸,不肯理会她,他径直转身,欲乘马离开。
越曜走了,元滢滢便更是无计可施了。她心中发急,脱口而出道:“陆郎,你帮帮我……”
越曜停住脚步,就在元滢滢以为他仍旧不会理会自己时,越曜转身走了过来。
他双眸漆黑,幽深地似一泓潭水,薄唇微张:“你究竟是在唤我,还是在唤圣人?”
陆郎,陆郎……
圣人的名讳,也带着一个陆字。
元滢滢脸颊蓦然变得通红,她虽然有心奉迎圣人,借此机会替元时白说上几句好话。可,她也没有到直呼圣人名讳的地步。
那声陆郎,她分明……只唤过越曜。可越曜却如此发问,莫不是在折辱她。
元滢滢涨红着脸,不再求助越曜。她的双手攀附着脚蹬,意图要爬上去。可她的一只脚,刚踩到脚蹬,另外一只脚还没站稳,便踩了空,身子后仰着栽去。
视线中,越曜平静如水的脸,占据了元滢滢全部的目光。
越曜揽着元滢滢柔若无骨的身子,心底刚浮现出一点留恋,便想起若是没有自己在,元滢滢不知道要用这幅身子做些什么。那些旖旎的念头,还未冒出,便被掐灭了。
越曜便抱着元滢滢,翻身坐在马上。
他握着元滢滢的手,将马绳缠绕在她的手腕处。
将这一切做好,越曜毫不留恋地下了马。
白马不必元滢滢驱使,便慢悠悠地行走了起来。
越曜骑着马,和元滢滢拉开好一段距离。但元滢滢不能逞一时之气,和越曜就此分开。陆应淮不见人影,在这丛林中,她唯有跟着越曜,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白马着实温顺,但元滢滢甚少骑马,双腿颇有些不自在。
元滢滢垂首理着白马的鬃毛,待抬起头时,周围一片人影都无。水光迅速在元滢滢的眼眶中弥漫,她娇声呼着:“越曜……”
无人回应。
“陆郎,你在哪儿,我好害怕……”衣袍的一角突然显现,元滢滢看清之后,还来不及舒气,便见越曜眸色冷淡地举起马上搭着的弓箭,朝着元滢滢的方向射去。
元滢滢顿时心如死灰,眼角滑过一滴清泪。
她绵软的身子,似秋风落叶般,从白马飘零落下。越曜眼眸一震,双腿紧夹马腹,朝着元滢滢的方向奔去。
在快要靠近元滢滢时,越曜从马身跃下,双手接住坠落的元滢滢。
元滢滢颤悠悠地睁开眼睑,看清楚越曜的模样时,恍惚道:“我还活着吗?”
越曜紧绷的心弦顿时一松,心中满是嘲讽。
——她在想什么,难怪刚才一副吓破了胆子的模样,难不成是以为自己要杀掉她。
越曜冷声道:“既然醒了,就快站起身。”
元滢滢忙从他的怀抱退出来,后知后觉地朝着越曜刚才长箭飞去的方向望去,只见距离白马的不远处,一条花蛇正缠绕在树干上。长箭正中蛇身,它的身子才软绵绵地滑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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