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询问道:“外面下了暴雨,李小姐离开不久,或许会被雨水淋湿,可要……”
霍文镜轻掀眼睑,冷声道:“不必。”
侍卫应声,转身隐在黑暗中。
地面很快冒出了一个个浅浅的小水窝,曜如白光的闪电,倒映在水窝里面。霍文镜站起身,凝神细看了水中的圈圈涟漪。雨水顺着屋檐而下,霍文镜突然伸出手,任凭雨滴将他掌心的绢布打湿,露出内里肌肤的颜色来。
霍文镜起身离开了庭院,身后传来仆人焦急的呼唤声音。
“油纸伞……”
但霍文镜脚步匆匆,一瞬间就不见了人影。仆人追赶不上,只能捧着怀里的蓑衣和油纸伞唉声叹气,盼望着霍文镜要去的地方莫要远了,别打湿了衣衫才好。
元滢滢正要安寝,外面的雨声哗啦作响,扰人清梦。元滢滢索性披上外衫,换好绣花鞋,推开窗扉细看雨势。
雨水连珠成串,似银线般飘落而下。元滢滢拢紧肩头的外衣,凝神细看了一会儿,便准备将窗扉合拢。只是,她美眸扫过廊下,忽然看到有一个衣裳湿透的呆子,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偌大的一场雨,街道看不见半个人影,家家户户皆闭门躲雨。偏偏这人,既不打伞,又不披蓑衣,只硬生生地站在雨下淋,这不是呆子又是什么?
元滢滢到底于心不忍,眼睁睁地看着旁人淋雨害病。她拿了只水墨丹青的油纸伞,便下了楼去。
谁料刚推开门,刚才还动也不动的痴人,此时却突然有了灵气,水润乌黑的眼睛,牢牢地注视着元滢滢。
元滢滢握紧掌心的油纸伞,这才发现呆子原来是霍文镜,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稍做犹豫,还是要走上前去。元滢滢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她将油纸伞塞到霍文镜手中,便转身离开,一句话都不同霍文镜讲。
只是不等元滢滢挪动步子,霍文镜已经看出她眼底的犹豫之色。他冒着倾盆大雨,阔步走来。
看着面前一个水淋淋的人,让元滢滢不禁向后退去。
霍文镜开口,声音比这突然落下的大雨还要发冷,带着渗透骨髓的寒意。
雨珠悬在霍文镜纤长的眼睫,将落未落,像是冬日凝结在松柏的雾凇。他直视着元滢滢的脸庞,眼睛一眨不眨。
“你在关心我?”
元滢滢偏过头去,握着油纸伞的指尖发白,她轻声道:“我不知是你,只是以为是旁人淋雨,这才下来。”
换而言之,倘若元滢滢在楼上时,便已经知道淋雨的是霍文镜,她便不会好心前来送伞。
霍文镜却不在意元滢滢口中的无情,他伸出手,沿着伞骨轮廓轻轻抚过,动作缓慢却带着浓烈的占有谷欠念。他的手指在摩挲伞身,双眸却落在元滢滢身上,没有一刻离开。这幅情景,倒是好像他抚摸的,不是冰冷的梨花木料,而是暖玉肌肤。
霍文镜声音凉薄:“我讨厌你。”
元滢滢从未被人如此恶言相向过,当即眼尾泛红,想以一句“我又何尝不是”反唇相讥。
但随着“我讨厌你”,接下来的举动却不是疏远分离,而是霍文镜湿漉漉的两只手,掐紧元滢滢的细柳软腰,带着浓郁掠夺气息的轻吻,如同今夜这场大雨一般,来的气势汹汹,令人招架不及。
披在瘦弱肩膀的玉色外裳,从柔软的身子滑落,坠入泥泞之中。元滢滢原本一尘不染的衣裙,因为被霍文镜揽在怀中,沾染上潮湿的水痕。
掌心的绢布,不知何时掉落,露出一抹苍白的红色。霍文镜便将掌心,托在元滢滢最柔软的后颈处。
他搂的发紧,元滢滢无法挣脱。如此蛮横的力气,元滢滢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呜呜咽咽地哭泣。唇角的晶莹,和雨水混杂在一起,更显得靡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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