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和我签个契约文书。”
“格格要聘我做什么?”双卿好奇道。
契约文书向来只会发生在雇佣关系之间,她完全猜不到像虞燕这样的女孩子能雇她做什么?女红吗?这应该算得上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实际上,虞燕想开一家书肆。
她合计过自己手里的钱,零零散散这么多年下来买一间铺子的钱还是有的,但是管书肆的人员她迟迟没有头绪。
直到见到双卿。
她是个很合适的人选,首先她与家里联系不紧,像她们这种穷苦人家出生的女孩基本上家里人卖了就卖了,古代交通又不方便,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见上几次面。其次她不同于李有容那种官宦人家的女儿,她是可以在外抛头露面的,而且之前她也在街上卖过绣品,做起生意来也算得上有经验。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虞燕想托双卿写书。
文字承载的往往是人们最朴实的情感,更是思想传播的载体,它的影响力是细水流长的,它会用独属于文字的生命力去影响每一个看过的人,哪怕微小,但也存在。
因此虞燕很真诚地看着双卿:“我想聘你写文章。”
不是哀怨自怜的闺阁诗作,而是跳脱出伤春悲秋,跳脱出情爱绵长,最终落笔于少女自我成长的传奇故事。
而且如果有一天她能掌握更多的话语权,书肆的作用就不仅限于这些了。
她紧紧盯着双卿的眼睛。
“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
双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如今也才十二岁的年纪,眼下却要做一个关于自己后半生的决定,而且这个决定的靠谱系数并不高。
说着想带她走的是个六岁的孩子,许诺给她未来的也是这个六岁的孩子,可她只有六岁,孩子是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了,都是一天一个想法,一天一个理念。
虞燕没有着急要她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环顾破败的四周,又转身看向门外连绵不绝的田埂。先前她跟着胤禛出门的时候基本都是坐着车,看到的路虽然不是后世的柏油路但也算得上整齐平坦,哪里像现在入目的那样都是泥泞不堪的小路,就连屋舍都有漏风的情况。
上层阶级的日子过多了,真的会不知道人间疾苦。
“我愿意。”
双卿顺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去,她这样的身世就算是没有发生现在这样把她典卖出去当妾的事情,日后平安出嫁也不过是嫁给另一个佃户做妻,也要日日耕种,写诗作词的时间只会一缩再缩。
可这样的日子也不是她想过的。
与其如此,倒不如信一把眼前这位格格,毕竟她现在过得日子也就这样了,就算再差再差,也差不过现在了。
虞燕回头,阳光打在她鬓发处的绒毛上渡上一层金边。
既然双卿愿意,那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就是最好办的了。
如今的江宁布政使据她阿玛身边的侍卫所说与直郡王牵扯不清,先前直郡王就因为曹家势大的缘故向曹寅投过橄榄枝,只是曹寅身为实打实的保皇党,基本上不会掺和到皇子之间的党争中去,因此直郡王恼怒过后就存了新想抓他的小辫子,这才是曹蕴犹豫要不要救双卿的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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