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好像要被污染般令人烦躁。
可他的注意力只有些许,在最开始的时候被那罪犯短暂地吸引。
再接着,他就完全顾不得他,只注意着雾夕的存在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甚至觉得那个罪犯出现在当时的情境,倒也算是适宜。
越是低劣混乱、污浊不堪的污泥,越能衬托出皎白无暇的月亮。
雾夕的心音一直是那样稳定、平静。
不管面前的男人如何低劣糟糕,她都能用清醒的眼光凝视着他思考判断,不被动摇分毫。
光是听她的心跳和呼吸,条野采菊就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与平静。
当时他感慨她是个冷酷的女人,好像在指责她一样,但那只是调侃而已,条野采菊从不认为她冷酷。
月亮高悬于天际,漆黑夜幕亦无法掩盖它的华光。
它平等公正地向这污秽黑暗的世界挥洒清辉,不论是湖面还是沟渠,只要心朝向着它,就能倒映出它美丽冷清的身影。
它比任何人都清醒,因此也会显得冷淡漠然。
可这是善良的升华,是另一个境界,条野采菊愿意把它称之为慈悲。
月亮审视着世间一切,把所有污秽、阴暗全都照映无形,纤毫毕现。
可它从不为此动摇,更不会因此改变。
它只是审视着,用它的存在,它的辉光,提醒众生应该抬头仰望,心向明月。
雾夕就像是那轮月亮。
她就算向罪犯开枪,也从不为那掌握支配生命的举动感到丝毫快意。
条野采菊认为她在等,等待并期盼着对方有所醒悟。
虽然结局总是失望,甚至让旁观者因此对她造成误解,可她也从不因此彷徨或动摇。
在此之前,条野采菊从末见过她这样的女性……
不,是从未见过她那样的人。
清醒自持,从不在意自己在别人心中是如何的存在。
却能把形形色色,不同的个体清晰地看在眼中,某种意义上几乎理解、宽容着一切。
原来这就是我眷念着她,念念不忘难以释怀的理由。
条野采菊恍然着想,紧接着又感到释然。
既然他因为这样的缘故爱慕她,并因此无法自拔。
又为何奢望月亮为他改变,奔向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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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爱恋着如此般的她,那就面色她、映照她,如此就好。
虽然想到那个混迹在港口mafia的中原中也,还是会气恨到牙痒痒。
还有诸如太宰治之流……虽然是个前男友,但也好歹曾经是男友啊!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雾夕小姐怎么会和太宰治,还有……”
既然她不想被人知道同中原中也的关系,那他不提就是了。
“那样的人交往呢,是想纠正他们的品性吗?”
条野采菊极轻地自语了句,“看来我遇到你,遇到的不是时候。”
雾夕:“……”
拜托,你不要对太宰治的鬼话那么坚信不移好不好?
她微笑着无语了会儿,终于忍不住道:“我知道你很难相信,大概也很难理解,不过太宰他正经的时候还是很帅气的,尤其是卖萌,更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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