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夕笑了笑,并不回答,只道:“你应该会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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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打量着她,拖长了音调,不满似地重复她的话:“应该,会来,的吧?”
道旁的旧式路灯古朴样式的灯罩下,飞蛾追进过分明炽的光源里,又扑棱着坠落下去。
平淡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就像过分顺滑的丝线,不经意间就从指间滑走了。
三天之后。
“雾夕,有人找哦~”
枝川彩子进来端咖啡,顺利招呼了雾夕一声。
她挑起门帘朝外间看了眼,又回来料理台,懒洋洋地说:“说我临时有事已经走了就好。”
枝川彩子并不那么认真地感慨了句,“真绝情啊。”
端着咖啡出去了,过了会儿才回来料理间八卦。
“刚才那个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刚才那个是哪种类型?
思考着这个问题,雾夕道:“嗯,对,下次再见到他来这里等的话,直接说我不在就好,对了,这两天可能会有个另一个男孩来找我,到时候麻烦你叫我一声。”
“是哪种类型?”
枝川彩子促狭地问。
雾夕回想起之前太宰治说过的话,有些疑惑枝川彩子有没有见过他。
“是那种见到你就会记住的男孩子,非要说的话,和之前的涩泽有一点像。”
“这么特别的吗,哇,搞得我好好奇,不过话说回来,涩泽是谁啊?”
雾夕:“……”
好吧,偶遇的合眼缘帅哥,注定不会有交集的话,只记得脸就好。
“就是那个白发及腰,红眼睛,有点像外国人的。不过他们俩不是相貌像,我现在说的这个,棕黑色头发,个子高,人又瘦,习惯装西装,是正宗的日本人,反正你看到就知道了。”
枝川彩子果然只是忘记了涩泽的名字,对他的脸还印象深刻。
她顿时来了兴趣,“不是相貌像,那是什么像?另外,是涩泽比较帅气,还是你现在说的这个比较帅气?”
“……就相貌来说,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吧,没办法放到一起类比,反正你看到就知道了。”
所以,太宰治究竟和涩泽龙彦哪里像呢?
雾夕认为,他们都是虚无主义者。
对涩泽龙彦来说,生命或者人生,除了追逐他感兴趣的光,再没有其他意义。
他不在意别的任何东西,善恶、伦理,或者其他。
那种傲慢和专注甚至让他轻视自己,因此他也不那么在乎自己的安危以及曾经付诸的努力和时间。
某种意义上说,这样的他也没办法再被善恶、伦理,或者其他人世间的规范定义了,简直到达了另一种境界。
可太宰治和他是不同的,他一边在某种不可抗力的吸引下坠落,同时又在相信……或者说憧憬着某种正确性。
也说不定,正是这种憧憬和希望造成的矛盾,促使他越发绝望地自毁。
毕竟像涩泽龙彦这样纯粹的‘怪物’,倒是从来不被绝望这种情绪困扰,活得足够率性自在。
人类这种生物,是会为自己所在意的事物战无不胜。
还是输给它,一败涂地呢?
咖啡的香味弥漫在鼻端,闻起来很不错。
雾夕端起它一饮而尽,试图黑咖啡的苦涩里品味些什么,然后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水,才勉强把那种让人受不了的味道冲淡。
扫一眼座钟,正好也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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