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走在小径上,步履从容缓慢,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走进小院时,天子并未让人通传,在门外理了理衣裳,确保看不出一丝褶皱,才举步踏入房内。
一进门,他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博山炉轻吐香烟,袅袅升起,清淡而高雅的木香缭绕四溢,沁人心脾。
隔着珍珠门帘,女孩儿坐在梳妆镜前的窈窕身影便映入眼中,如同雾中看花,更叫人生出无数期盼。
“晚晚。”他抬手掀开门帘,珍珠相互碰撞发出叮当的声响。
女孩儿似乎被这声音惊吓住了,慌张地转过身来,看清他的那一刻,又有些委屈地嗔了他一眼。
“父皇,您来了怎么都不通报一声呢?”
他微微一笑:“怎么?吓着你了?”
姜映晚穿着一身粉白衣裙,衣上用金线绣着盛开的海棠,转身时花朵仿佛是活过来一般,簌簌地飞舞飘落。
她脸上未施脂粉,眼眸又清又亮,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端坐在那里望着他,让人心尖一顿柔软。
“父皇来得太早了,我还没梳好妆呢。”她捧住自己的脸,害羞地转过身去不让他看。
天子眉头微挑,走上前将梳妆宫女挤到一边,目光往梳妆台上一扫,道:“朕再让人多送些首饰过来。”
女儿嘛,自然是需要精心装扮的,那些珠翠玉石他留着也是无用,不若全给晚晚做成首饰挂件。
“可是我这里已经够多了,便是每天换着不重样,都已经戴不完了。”姜映晚看着梳妆台上满满当当的首饰,每一件都是流光溢彩精致无比,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呢。
进宫以后,陛下就时常往永宁宫送东西,那些御赐之物王昭仪虽眼红,却也不敢霸占,好多都被锁进了库房里积灰。
天子却觉得他送的还不够多,只想将她从头到脚都用珠玉装饰起来,等她走动时,便能听见珠玉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晚晚生的美,便是再华贵的珠宝也只能成为她的陪衬,无法抢夺了她的风采。
“这些算什么?父皇那里还有更好的。”他见她捧着脸,只肯看镜子不愿对着他,眉头不禁一紧,“晚晚为何不看朕?”
姜映晚垂下眼眸,声音中有些羞意:“儿臣都还没梳好妆呢。”
衣着虽是齐整无碍,可她却还未挽发,毕竟她已经是及笄的大姑娘了,总是不好意思披头散发见人的。
天子却不以为意,晚晚在他看来还是个孩子呢。
他看见放在梳妆台上的木梳,心中忽然起了几分兴致:“父皇给你梳头。”
他听说在民间,女子出嫁时都会有母亲来帮忙梳头,如今晚晚的亲生父母都已不在了,也只有他能做这件事。
姜映晚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父皇会梳头么?”
陛下可是要人伺候的,连梳头宫女都有好几个,他自己会做这样的事么?
天子对自己十分有自信:“放心,交给父皇便好。”
“哦。”姜映晚心中仍旧无法打消疑虑,但看陛下已经信誓旦旦地拿起了梳子,她也只能转过身去随他施为了。
梳齿从发间轻柔地滑过,让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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