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没有一丝属于他的血脉。
姜映晚欲言又止地望着他,可十六岁在寻常人家都是已经可以出嫁的年纪了,陛下的静仪公主不也是在这个年纪嫁人的么。
“朕昨夜做了一个梦。”天子忽然道。
姜映晚虽然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见陛下似乎有与她彻夜长谈的意思,再想睡觉她也得强忍着困意。
“父皇做了什么梦?”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问道。
天子幽幽地盯着她:“朕梦见有人跟朕说,晚晚不是朕的女儿。”
姜映晚顿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困意瞬间消失无踪了。
“晚晚是朕的女儿,永远也不会离开朕,对不对?”天子的脸埋藏在阴影中,眼神晦涩不明。
姜映晚手心攥出了一层汗,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脸色都有些发白,久久没有回应。
陛下这是怀疑她了,她该怎么办?
“晚晚,”见她不回应,他从被子底下攥住了她的一只手,将她牢牢包裹在掌心里,漆黑的眼睛死死地钉在她的脸上 ,“告诉父皇,你是朕的女儿。”
“我……”姜映晚嘴唇颤抖,浑身如同掉进了冰窖里,冷得不停打颤。
天子的眼神俨然已如野兽一般,冷酷暴戾,神情间弥漫着将近癫狂的偏执狠意,他逼迫她承认,逼迫她在他们之间建下羁绊与联系。
“晚晚,你是朕的公主,朕最疼爱的女儿,没有朕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
他手掌攥得她有些疼了,她眼中涌出泪水,在夜里发着光。
“父皇,我疼……”她哀哀地低泣着。
天子恍然从暴戾的情绪中惊醒,见她脸色煞白双眼满是恐惧,手掌下意识便松开了。
他假惺惺地向她道歉,宛如慈父一般地耐下性子哄她:“是父皇失控了,晚晚别怕,父皇永远不会伤害你。”
姜映晚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紧紧咬住下唇,眼中透出无限的惊慌。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脸上重新恢复了温和的笑意,声音更是无比温柔:“父皇已经与晚晚分离了十六年,实在是再承受不住一次失去晚晚的打击,晚晚能原谅父皇的,是不是?”
姜映晚怯怯地点了下头,又很快地垂下了眼眸,不敢再对上他的视线。
他唇角微微牵起,修长的手指从她柔软的发丝间游过:“晚晚乖,你永远是朕的女儿,无人可以质疑你。”
姜映晚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眸,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陛下若知道了她不是他的女儿,怎么还会用如此温柔的目光注视她?
“陛下……”她试探着叫他。
天子眼眸一沉:“叫父皇。”
晚晚休想与他断绝关系,一日为父,终身为父,反正晚晚的亲生父母已经死了,没人再跟他抢父亲这个位置。
“哦,父皇……”姜映晚委委屈屈地瘪着嘴。
陛下明明还是坚信她是他的女儿嘛,先前一定是她多想了。
听她乖巧地改口,他脸色立即由阴转晴。
还是父皇听着顺口,晚晚,他的乖女儿。
他伸手轻轻覆住她的双眼:“早些睡,你身子不好得多养一养。”
眼前骤然陷入一片黑暗,而覆在眼上那温暖的热度就更加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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