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科举。他这是想被杀头吗?”
林姝听得直皱眉,“他真这么说吗?”
安儿点头说是,“孩儿亲耳听到的,那个钱乐之醉得不成样子,刘大人也有些醉了。也不知道钱乐之的话,怎么会被刘大人听到,反正两个人吵得厉害。现在刘大人摔了门牙,不知道还会不会去钱府。”
他看向父亲,问,“父亲,那么多人听到钱乐之的话,他们钱家,是不是要倒霉了?”
“这个嘛,就要看刘大人的了。”江云康满意地笑了下。
钱品鸿自个是狡猾奸诈,一点把柄也抓不到。之前的钱远几个,还说是侄儿,但这个钱乐之可是钱品鸿亲生儿子。
质疑科举,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想来钱乐之只是和几个朋友吐槽,但没想到被刘大人听去,又在众目睽睽下说了那些话。只要刘大人闹起来,不说性命如何,至少会没了未来的功名。
安儿道:“那个刘大人脾气暴躁,现在又摔断门牙,我方才看了,出了好多的血,怕是不能善了。”
“要的……就是不能善了。”江云康道。
事实上,刘大人确实憋着气,他这晚没去钱府,反而在次日早朝时弹劾了钱乐之。
当朝宰相的儿子,就算是醉酒说话,那也是酒后吐真言。
院试的考官可不止一个人,其他人听到了,心情都不太好。
自古科举都是大事,那些考官不愿背个不好的名声,纷纷请求,要皇上彻查此次院试。
本来院试都过去,那个钱乐之也没证据,就是暗地里编排,但刘大人为了那颗门牙,态度十分坚决。
钱品鸿是听得突突的,难怪他听门房说小儿子一夜未归,想来是知道犯错,这才不敢回家。
现在突然听说这个事,他是手忙脚乱,刚开口说了两句,就被怼了回来。
“宰相大人不用着急,钱乐之已经十六了,而不是六岁。”刘大人不甚客气地道,“男儿十六岁,都可以考科举、上战场,如何能用个不懂事就搪塞过去?”
“钱乐之能有此言,想来是心中积怨已久,宰相大人作为父亲,应该知道的吧?”
“我……我公务繁忙,如何会知道这些?”钱品鸿当时就否认,再跪下和皇上请罪,“皇上,是微臣教子无方,还请皇上恕罪。不过小二醉酒之言,做不得数的。”
“那可不一定。”江云康道,“我可记得,之前宰相大人就提过好几次,说小儿年纪轻轻就能得案首,实在是想不到。想来就是暗示我儿没那么本事。”
“皇上,微臣觉得刘大人说得对,既然钱家小公子有此提议,就查一查。谁有本事,谁没本事,大家也能清清楚楚,免得让一些好人蒙受冤屈。”
“江云康你!”钱品鸿眸光狠厉,但也只是一说之间,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又收住戾气。
他面相皇上,继续道,“皇上,微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不懂是不是江大人过度解读,微臣只是纯粹地想夸夸江家公子。”
在钱品鸿说话时,他的掌心已经紧张到冒汗。为官那么多年,他小心谨慎,就是前些日子都被被拉下水。不曾想会被家中的儿子给拖后腿。
不过,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的儿子他了解,就算有些高傲,但这种会砍头的话,不至于大声嚷嚷说出来。
想到这里,钱品鸿的余光不由看了眼边上的江云康。
江云康也跟着跪下,他一直拿捏不到钱品鸿的把柄,现在是老天爷给的机会。
他昨晚也只是让店小二蹲守一下,年轻人心气高,又是一而再地输给安儿,有可能会说一些出格的话。但如果钱乐之忍住了,那今日什么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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