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贬官,就是被迁怒。
江云帆低眉思索一会,抬头时,目光正好落在江云康身上,深吸一口气道,“父亲的事,大家都别出去乱说。既然父亲要辞官,往后承安侯府就得靠我们几兄弟来撑起门楣,所以大家得齐心协力,知道吗?”
承安侯一共有六个儿子,年纪都不算大。
江云帆才入仕一年多,在官场还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时候。江云启领着武职,却不是个上进的,往后也难有所作为。
接下来的四兄弟,江云康和江云杰只是秀才功名,还得继续科考才能有前程。
剩下两个小的,就更不用看了。
一大家子的重任,全落在了江云帆身上。
大家也知道往后侯府是江云帆做主,都跟着说是。
江云帆一脸的疲惫,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接手侯府,还以为会多成长几年再说。可他现在只能硬撑着,不然这一大家子都没了指望。
就是等承安侯辞官后,侯府会彻底一落千丈。
光是有个侯府的爵位在,不过是维持着最后一点虚荣,并没有实际意义。
人走茶凉,尽管承安侯还在,但也和没了差不多。
向氏忍不住抽泣起来,六郎江云成也怕得不知道该不该哭。
里屋又传来承安侯喊疼的叫骂声,江云帆心累地让大家先散了,“三郎等等,我有话与你说。”
江云康停住脚步,等其他人都出去后,他再走到大哥跟前。
江云帆语重心长地道,“二弟是个武夫,他的心思比较粗糙,让他来看顾家里,我实在不放心。”
他说到这里时,边上的孟氏不由握紧拳心,但也知道长子说的是事实,忍着没插话。
江云帆又继续道,“剩下的四个弟弟中,你最年长,且最沉稳,我也就只能交代你。”
“下半年四弟要娶亲,四妹妹也要出门子,都是要紧的事。我身上有官职在,很多时候都不得空闲,还得三弟多操心一些。特别是几个弟弟,你当哥哥的,若是他们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别有顾忌。”
江云康点头说好,光是从大哥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大哥有多心累。
等江云康走后,江云帆再去看母亲孟氏,“儿子知道母亲向来对家里庶出的几个弟弟不上心,但如今我们侯府举步艰难,父亲又重伤在身,我希望母亲不要为难三弟他们。如今三弟科考不错,往后我也只能指望三弟和我互相扶持,您能明白吗?”
光是江云帆一个人,想要在朝堂上走远,有点太难了。
孟氏手里拧着帕子,这些日子,她出门会客时,能感受到其他人对她态度的转变。好些以前热情的人,现在看到都很冷漠。
人情冷暖,就在这起伏之间。
孟氏咬牙道,“只要三房不逾矩,我也不会没事找事。”
“我相信母亲说的。”江云帆深感疲惫,他听到父亲还在骂人,本来想进去看一眼,但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回了大房。
而此时三房里,只有江云康和林氏。
“这一回,侯府是彻底要败了。”江云康坐在林氏对面。
林氏出嫁前,别人和她说侯府有多好,往后她的孩子就是侯府的贵公子,比寻常人家都要好许多。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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